4、须弥芥子
“天使”眼珠儿转了一圈儿，学着幼儿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上人，我只是个小孩儿，被它们占了识海，什么都不知道啊。”
青风将禁锢收紧一圈儿，拘得“天使”立刻大叫起来：“放松，放松，上人请放松些儿，我说就是了。”
青风不禁哑然失笑，“上人”，这个称呼不知这家伙是从何处学来的？
迅即绷紧面孔，对“天使”喝道：“若你不实话实说，胆敢对本‘上人’进行欺骗，我会将你的意识用真火化为灰烬，归于湮灭！”
“实话实说，实话实说！”“天使”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对于这个狡猾的家伙，青风终究不能放心，想了想，生出一个计较。
他用意识波驱赶“天使”，一起回到那个“手术室”内，取过注射器，将一支识心剂注射到孩童的身上。
因为之前有对付矮子高兴的经验，他相信这识心剂能够对寄体和客体意识同时发挥功效。
果然，在识心剂的作用下，“天使”举一反三，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向青风和盘托出。
虽然这个所谓“天使”在天虫内部品级并不甚高，但他提供的情况还是让青风对整个天虫体系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天虫随青辰人飞船坠落到地球之上，发展并不顺利。
首先，这里的气候环境非常不利于天虫人的生存。
虽然有氧气成份，但很稀薄，提纯到可以利用的程度，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技术力，这一点直接限制了他们在地球上的繁衍。
而且地球空气中的有害成分很多，如果天虫人以原生态裸露在空气里，很快就会被有害特质被分解，化为一缕清风归于湮灭，是以他们不能脱离总巢到外部进行探索活动。
经过研究，他们找到了一种惰性气体，可以作为屏蔽有害气体的保护膜，有这道屏障保护，他们外出行动就不会被有害物质分解。
在青风他们眼中呈现的那种若气若雾，如同膨大气球一样的半透明物体，就是被惰性气体保护膜包裹起来的天虫人。
为了弥补没有躯体这个缺陷，天虫人利用牛和人的基因，通过A重组，制造出称为天杰的空白生命体，可以让天虫意识进驻其中，形成有实质的天虫人。
那些黄牛，除了提供用于基因改造的组织细胞，更大的用途则是转换加工成为克隆空白生命体的培养液。
这种研究目前仍有重大缺陷，主要表现在天虫意识和载体间达不到理想的契合，以至于天虫意识波进驻之后对载体无法支配。
为了缓解可支配人员匮乏的矛盾，天虫人科研机构只好将部分指令集写进固态芯片，植入那些叫做“天杰”的空白生命体的脑器官中，驱使他们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所以青风在对大号天杰施行摩顶伏魔诀时，并没有天虫意识从其体内逸出。
“天使”对青风说，为了全面推开这项研究，使之尽快臻于完善，天虫总巢在地球各地设置了多处类似“天褔山庄”的研究机构。
而天福山庄这一次出现的大号天杰，无疑是一个重大突破，本来能够让研究产生一个重大的飞跃，结果却被青风付之一炬（“天使”说到这里，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这个“天使”，不过是“天仁教”里的小角色，在整个天虫体系中处于中下层，被问及天虫人的组织架构时，他一脸蒙逼，显然所知甚少。
经过半个时辰的问话，青风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掌握个七七。这时候，他发现那种不易察觉的狡狯神情，又隐现在“天使”闪烁不定的眸子里。
他明白，识心剂的效力已经消失了。
“最后一个问题。”
青风直视着“天使”的眼睛说道：“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大的建筑，你们是如何创造出来的？”
“天使”眼球儿一直在打转，他思忖良久，吐了口气，轻声说道：“佛经有云：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中，无所增减……”
青风听他说得莫名其妙，不由愣了一下，青玄意识波不由得稍微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