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我胃有点疼，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林空眉头皱的更深了，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张杨侧过身，目光斜在两人牵到一起的手上，然后又一言难尽的落到林空脸上，就像在问：你这什么毛病，有事儿说事儿，为什么要抓人手？
男生和男生之间除了扭打玩闹的时候，真的少有这种可以称作“亲密”的动作，如果现在是冀超挂着这副虚弱的表情拉他手，他早就一记擒拿手，再反手锁他喉。可能是因为这位同学是新来的，两人还没熟悉到可以下狠手的地步，又或者是怕这人真的不舒服，一记擒拿可能直接把人拿医院去，所以他的动作僵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林空尴尬一笑，似是看出他的想法一样，松手道，“不好意思，太着急了。”
张杨心想，你着的是哪门子急？
他无奈叹息道，“走吧，送你回去。”
白薇清秀的五官宁作了一团，又碍于面子没法直接当着张杨的面怼新同学，“那...我陪你一起送他回家吧。”
张杨还未开口，林空突然接话道，“不用了同学，已经很晚了，麻烦张杨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一个女孩子，我家很远的。”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模样真诚，好像真的是因为不想麻烦别人才制止的，让人不忍心怀疑他的初衷。
白薇欲言又止却没打算让步，倔强的等着张杨开口。
张杨想了想对白薇说，“这样吧，我们两个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去送他。”
白薇咬了咬牙，嘴唇紧抿着，这才抑制住想要骂娘的冲动。三个人一起走，那他们两个的话还说是不说了？
然而她还没反对，对面那病秧子先不乐意了。
林空质疑道，“你的自行车可以同时带两个人吗？”
张杨，“....”
张杨，“你怎么知道我骑自行车？”你怎么知道我自行车是能带人那种？
林空没回答，只是看了眼教室的挂钟，面露不忍，“已经快十点了，如果这样的话你到家就太晚了。”
白薇暗翻了个白眼，心说，那你就自己打车走啊！衰神！
衰神这次倒是很识时务，失落道，“算了，你送女同学回去吧，我自己...应该可以。”
说罢，衰神把钢笔收进书包夹层准备起身，不知是不是真的很疼，他刚一站直，就单手拄着桌面痛哼了一声。
白薇，“...”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跟我俩演呢？
张杨抿唇勾着他的手臂挂在自己肩膀上，“得了得了，你这样要是半路出什么事儿回头我还得摊责任。”
“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先别睡。”张杨勾笑，看的白薇五迷三道，脸色又是一红，连生气都忘了，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
三人一出校门，马路边上停着的一台黑色奥迪就闪了闪远光灯。
白薇对着车的方向挥了挥手，她本来已经叫接送的司机先回去了，没想到这人还等在这，她有些尴尬，明明有人接还要跟个病号挣抢张杨的自行车后座，于是解释道：“我本来叫张叔先回了，没想到他还等在这，那...我就先走了。”她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形状搭在耳边说，“等你电话。”
等车开远了，张杨睨了一眼挂在自己左边的林空，“还行么？要不打个车送你回去？”
林空虚弱的摇了摇头，“骑车吧，不然你明天上学不方便，早上很难打到车。”
张杨想了想，“行，那你扶稳了。”
林空，“嗯。”
张杨觉得一年四季当中夏天的傍晚骑自行车是最舒服的，比闷在车里好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放学时间过一点的时候，马路上奔驰的车少了大半，人影稀少，空气质量过关，回家的路上插上耳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感受柔和的风穿过指缝发丝，简直就是极致的放松跟享受。
只是今天车后座多了一个人，他的耳机就闲置在了裤子口袋里。
林空虚握着他的衣角，目光比任何时候都柔和，嘴角擒着一抹浅笑，偶尔出声指路。
“今天谢谢你。”他说。
张超哦了一声，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只道，“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