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奔逃,落草为寇这档子事,洒家固然不喜。
但着实是有经验的!
再结合第一世所学的屠龙术,未必不能成一番大事业!
可薛蟠话刚说完,一只手便不轻不重的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怎能说这等话?”
“你怎忍心说这等话啊!”
薛蟠浑身肌肉下意识的便是一紧,意欲反击。
但紧接着,薛蟠又赶忙放松了肌肉,无奈的低下头,瓮声开口。
“母亲,何故打孩儿?”
薛母双眼通红的瞪着薛蟠。
“上山落草?”
“亏你说的出口!”
“你可是薛家的独苗,你若落草为寇,有何颜面面对薛家的列祖列宗!”
王庆也赶忙劝说。
“蟠兄弟切莫冲动。”
“你若上山落草,倒是自在逍遥了。”
“可二姨妈并薛家族人又该当何为!”
薛蟠眉头紧锁。
是了。
上辈子自己做鲁智深时,快意恩仇、行侠仗义。
那也是因自己别无亲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作所为皆可一肩挑了。
但现在,不行。
自己若是啸聚山林,薛家必被牵连!
不,不仅是薛家。
当朝造反乃是连坐论罪。
以金陵各大家族之间紧密的姻亲关系,薛蟠一人造反,怎么也得死上千把号人!
心中郁郁的薛蟠怒目看向贾雨村。
“除死之外,果真别无其他判法?”
“便是再多赔些金银,得了那冯家的谅解,也非死不可?”
“你这鸟厮,休得诓骗洒家!”
被薛蟠杀气腾腾的一瞪,贾雨村心中慌乱,赶忙解释。
“若是能得冯家谅解,自然可以从轻判罚。”
“但即便再从轻,也必当是流放三千里而戎边。”
“生不如死!”
薛蟠眉头一挑。
“你这鸟官,话尽不说透。”
“不过是流边三千里而已。”
“洒家何惧!”
“此身曾犯下诸多罪孽,也正好以此法赎罪!”
贾善和贾雨村对视一眼,相顾愕然。
他到底知不知道流边意味着什么?
流放三千里可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简单。
抢劫、寒冷、饥饿,甚至看押兵卒的谋财害命,就已足以让半数以上的人死在路上。
即便一路平安顺遂又如何?
扛着数斤甚至数十斤重的枷锁徒步三千里,绝非易事。
待抵达目的地,大部分人的手腕都会被磨到露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