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许恩瑞更沉默寡言了。晚上她依然去看霓虹灯,一个人坐在楼顶,吹口琴,她最近学会一首新曲子《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在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早已经了解,追逐爱情的规则,虽然不能爱你
却又不知该如何,相信总会有一天,你一定会离去
……
我知道你最后的选择
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
……
琴声即心声。许恩瑞在心里过不了这道坎,却又无人诉说。
高压车间重新装修之后,因为好几个工程都推后了,高压车间天天都在加班,许恩瑞有时候也会去做实验,但做完她就回去了。
霓虹灯安装工程人手不够,许恩瑞主动请缨要去现场安装,这样,许多现场要求的控制问题可以当时解决。
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了许恩瑞的不一样,“拼命三娘.许”又重出江湖了。她不是只做技术指导,她去现场干的是和男人们一样的苦力,扛角铁,搭架子,运输灯管,只要她能干的活,她都不吝力气。
许恩瑞以这种方式化解失恋的痛苦。郭树杰看到这样的许恩瑞,他都觉得害怕,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偏偏表现出比男人还爷们的拼劲。他很怕,许恩瑞哪一下都能直接用力过度,晕过去了。
他偷偷和安装工人打好招呼,尽可能让许恩瑞远离危险的活儿,让她少干点。这是他能给的最大帮助了。
晚上回来,许恩瑞就爬到楼顶去看灯,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天已经冷了,她好像对温度不是特别敏感,夏天也是坐两个小时,现在还是坐两个小时。口琴有时能吹两个小时,凄凄婉婉。有时,好几天也听不到,沉默如斯。
郭树杰曾试着去劝过她一次,许恩瑞就笑着听他说,他说什么,她都笑着说:“好。”
那个笑容让人心疼。郭树杰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希望时间真的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午夜梦回中,许恩瑞一个人舔拭自己的伤口,没有人知道。
四楼楼顶,姜景言穿着那件白恤来看她说:“丫头,你还好吗?”
许恩瑞说:“天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我下去找件工作服给你穿。”她怕他感冒,怕他身体没有恢复好。
“你别走,我不冷,让我看看你。”姜景言笑着看着她,眼底的温柔让她沉醉。
“你别冻感冒了,我给你拿件衣服,你再看。”许恩瑞自己已经穿上厚外套了,他穿这么少,冻病了怎么办?她虽然想好好看看他,但还是不想让他感冒。
“丫头,别走,时间不多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许恩瑞一听时间不多了,一下子哭了,压抑已久的泪水迸发出来。
“我想让你抱抱我。景言,我好想你。”许恩瑞张开胳膊就要去抱姜景言,姜景言却躲开了。
“丫头,我不能抱你。我一抱你,我就再也放不开了。”
“放不开更好,我不要和你分开。我想你……”许恩瑞豁出去了,什么自尊,什么面子,她只想要姜景言。
“对不起……”姜景言往后退,退到楼边,一下子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