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归藏苦笑着脸,哪怕是脸部他都有一种发麻的感觉,现在无论是聋是哑,都改变不了他现在的困境。
再这样淋雨下去,他很快就会因为失去体温而死……
动啊!给我动起来啊!
罗归藏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随后胸中有一阵热流流过,罗归藏心中一喜,抬头一看。
一把腰刀式的古刀直挺挺地插在他的胸口上,经过他刚刚这下子折腾,一汩热血从胸口处泌出。罗归藏两眼一翻,差点就昏了过去。
什么鬼?要不要这么狠!?我惹谁了?
等等!谁给我换的衣服?
罗归藏一惊,他分明看见他此时身上穿的不是他平日里穿的休闲服……而是靛蓝色的直襟长袍。
汉服?谁在玩我!是不是在拍戏?
黑亮顺滑,如同绸缎的发丝被微风吹动了他的额前。罗归藏苦笑不得,看来这不是拍戏。
拍戏可不能让他的寸头变成了长发,这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不行,不能就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在这里!
胸口被贯穿以后,致不致死得看刀刺穿的深度。不幸中之大幸,至少没有刺穿心脏和大血管。否则,这具身体我刚刚占据不久也得死!
罗归藏心里快速地思考着,现在能尝试动的就是头和两只手。胸部以下的部分是不能碰的,万一大出血了,在这野外得不到救助他就死定了!
在挣扎了数十分钟后,罗归藏的双手和头颅勉强能动了,惊喜的是在离罗归藏两三米的距离外有一丛灌木,灌木底下零零散散分布着几个浅灰色圆形的菌类。
是有止血作用的灰包,看来原身很有可能是为了找到能止血的中药材托着垂死的身体爬过来的。只可惜功亏一篑,便宜了罗归藏。
在经过一系列“剧烈运动”后,罗归藏终于够到了几个灰包。
他从长袍下撕下一块布,张嘴咬住。心一横,用力将刀从胸口处拔出!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将揉成团的灰包敷在伤口上。
罗归藏不放心,又扯了几块布料缠在上面。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拿起了那把穿透他胸膛的刀。
好轻……难怪没有直接刺穿胸口。
罗归藏细细打量着那把腰刀,入手刀柄轻便舒适,刀身完全没有血迹留下,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好刀。
罗归藏将刀放到一边,他现在可没什么时间去欣赏差点杀了自己的“凶器”。他仔细检查身上的物件,身处不知名的地方,好好利用一切能用的东西才能活下去。
当罗归藏摸到束腰那块地方时,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是无字的白玉书简和那把小刻刀!
罗归藏不敢大意,小心地收进了怀里,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导致他换身体的罪魁祸首!
贴在腰部的,除了这书简和刻刀。还有一小袋布囊,翻看了一看。上面是白花花的碎银,下面是清一色的庆祥通宝。
庆祥,年号吗?
罗归藏将那把刀当作拐杖艰难地支撑起他那重伤垂死的躯体,望眼远眺,背后是灌木丛生的小山包,前面是泥泞的荒地。摸了摸背后那满是烂泥的长袍,罗归藏向天长叹。
哪里是我的归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