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不停地画,把从进入李怡春灵台的经历,开始到出来,画成一幅幅画……
他逐渐想明白了:李怡春灵台内的青玉碗是宝物。
如果没有青玉碗,他出来,已经死在李怡春灵台里了。
李怡春没有死,沈石也没有死,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着青玉碗里。
他沾染了一些宝物的宝气,传达给雕花镜了。
原本,沈野对沈石心怀愧疚,对李怡春的遭遇有些许同情。
看着画笔下的他们,释然了……
西厢外响起脚步声。
沈野猛然惊醒:有些画不能见人!
张指挥与龙游子,左右护着蔡公公和宋坐首,急匆匆地走进书房。
沈野刚把几张画纸塞进衣袖,一群人进入书房。
“国子监监生沈阅。跪下接旨。”张指挥喝道。
沈野一呆!
接旨?我连个官身都没有,接那门的圣旨啊?
但……他只能跪下。
宋坐首冷着脸坐下,提起毛笔。
“圣皇口谕;”蔡公公端起架子,尖声道:“监生沈阅,你在灵台内,可曾见过李司厨从东阁书房拿走的东西?”
沈野斟酌着:“没有,我只是听马璇和李司厨说起过。”
“监生沈阅,你可曾听他们说过,那是件什么样的宝贝?”蔡公公又问。
沈野:“以我的印象,宝物不会很大。李怡春说,在她衣袋内。大概是书信一类的东西。”
蔡公公又问“监生沈阅,你可曾听到,是谁要马璇盗取那件宝贝?”
沈野:“只听马璇说,有了它,可过一世富贵日子。”
蔡公公看看宋坐首。
宋坐首喝问:“你入灵台,除了柴房,还去过哪里?”
沈野加了分小心:“当时慌乱,似乎进过内庭。”
宋坐首边写边问:“既入内廷,可曾进入东阁內宫。”
沈野:“进过几个屋子,但,都没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內宫。”
宋坐首放慢声线:“你与张指挥入灵台,可曾见过东阁王妃?”
张指挥脸色一寒,蔡公公皱起眉头,都看向沈野。
龙游子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沈野抬起头:“宋先生,您这句话是代表圣皇问的吗?”
宋坐首举起双手:“宋某之心,可昭昭日月。所有问题,都为尽快破案。”
“小人之心,何以昭日月?”沈野匍匐到书案旁,拿起毛笔,写下一行字:宋坐首意图陷害东阁夫人,乃无耻之徒也!
写完,签上名字:归德医户,沈野。
张指挥:“沈公子说所说很有道理,小人之心,何以昭日月?”
宋坐首正要反驳,蔡公公把卷纸从他面前拿走:“修文舍人只是记录,办案的是神武卫哈。宋坐首,逾越了。”
宋坐首脸色惨白,软到在案。
他强撑着坐起:“你我具为圣人子弟,凭胸中所学讨口饭吃,为何如此害我?”
沈野冷笑:“身为圣人子弟,需胸怀正气,忠君爱国,知无不言。”
刷刷几笔,把刚才的几句记录在案。
顿了顿,在案底画上一幅小漫画。
张指挥忍着笑第一个按下手印。
龙游子印章,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