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赶紧找补：
“我的意思是，医家不能墨守成规，要勇于探索新思……新方剂新药剂，探索就不能管的太死，需要有进有出，有内外交流。流水那个不腐……”
“哼！”圣皇又是一哼。
沈野急忙说重点：“比如说活水半莲，医书上就没有，我是在道经上看的……医户若只看医书，会越来越封闭，封闭就失去活力。”
“道经……哪本道经？”圣皇打断道。
沈野想了想：“没有名字，那本书只剩一小半了，是我从水中捞出来的。您知道，归德大水……”
圣皇：“书，现在哪里？”
沈野：“归德府，沈家药铺。我娘手里。我们家的书，都在我娘那里。”
圣皇：“还有吗？”
沈野实在没啥好说的了，只能硬往外挤：“圣人言，不为良相，愿为良医。如果有读书人喜欢医术，却碍于医户制度，怕累及后人，那就……”
“范文正算什么圣人？”
“哦……那是我记错了。”
“抬起腿来。”
沈野机械地抬起腿。
他原本跪着，啪叽一下爬下了。
周重阳来到他身边，弯腰拿起一根哨棒。
沈野心底一片暗黑：糟糕，暴露了。
盘龙棍别人不认识，圣皇周重明肯定认识！
盘龙棍，是大明三宝，是他原本上战场杀敌的兵器。
百人斩！
“梆！”头顶挨了一下重的。
沈野脑子一蒙，一片空白：被盘龙棍打了呀！
“哪里来的？”
沈野答道：“神武卫……”
“哼！”
急促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龙游子捧着一以棉布包裹着的药罐，在数位内监的环绕下，快步走进殿门。
解药来了。
“验药！”
沈野的嘴被掰开，喝进一口苦涩的药汁。
“是这个味儿吗？”
沈野晕乎乎地道：“苦啊。”
“苦……”
沈野：“良药苦口利于病。”
“服药。”
沈野提前张嘴，却没人搭理他。
……
不知过了多久，沈野逐渐从棒击中恢复。
龙游子已经不知去向。
床榻旁，两太医在观察东阁主人。
鲁国公正在与东阁主人说话。
听声音，当是无碍了。
他悄悄转身，看到张指挥和蔡公公低头垂目站在圣皇两侧。
圣皇，则在观察他。
“起来吧。”
沈野战战兢兢地站起。
圣皇转身：“随朕来。”
沈野晕乎乎地跟着圣皇离开偏殿，在众人不解、羡慕等目光的注视下，走进一条僻静地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东阁后花园，碧园。
圣皇高大的身形进入园中凉亭，盘膝坐下。
“你也坐下。”
沈野学着圣皇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