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昭不能和你一样，年纪轻轻就做保安。”
她看向林昭：“小昭，到时候不行的话，你到妈妈的快餐店干吧？”她用筷子夹了块肉给林昭。
林昭父母都是老国企厂子里的工人，都下岗好多年了，要文化没文化，要技能没技能。
他们年龄又不小了，林山在家私企做保安，而张目英在家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做勤杂工。
林山酒劲有点上来了：“保安怎么了？我还是班长呢？”
张目英脸上带着嘲笑：“呵呵！也是，以前你在单位里干那么多年。
确实连个班长都没当过，这次算是完成了心愿。”
林山有些不高兴：“你还臭我？我们当年谈恋爱的时候。
我们两家人都不同意，你不还是死活要跟着我？”
张目英加大了嗓门：“哎！哎！当年不是因为眼瞎才选了你嘛！
我年轻时的模样，追我的男孩多了去了，你不是不知道！
其中有一个我的同学，现在当了大老板了！”
她又扭头对林昭伸出两根手指：“小昭，我和你爸当年结婚。
你奶奶只给了两百块钱，我就到林家来了，住的是平房，就一间，房顶还有个洞，一住就是年。
刚和你爸在一起时，因为穷没敢要孩子，直到我三十多了才有了你。”
她又看向林山：“林家三兄弟，你妈最不喜欢的就是你！！”
林昭知道火药味起来了，上下用手掌搓了搓张目英后背：“妈，你现在还是很漂亮。
二十多年前，条件不都差嘛，既然当年好的那么多，你怎么选择我爸了呢？”
张目英放低了声音：“还不是因为你爸年轻时的样貌，比其他男孩都帅嘛。”
林昭心想：哦，原来妈妈和我一样肤浅，也是外貌协会的。
林山白了一眼张目英，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张目英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有些哽咽：“小昭，哪家生个儿子不是高高兴兴的？
可你奶奶一看你生下来额头有颗黑痣，就把脸挂的老长。
她开始还用指甲抠你额头黑痣，还讲什么不该有孩子，更不该有男孩！”
她哭了起来：“整个病房里六张病床，五个都是女孩。
就我一个生的男孩，你奶奶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这些事，林昭是一清二楚。
奶奶对他这个林家唯一的孙子，确实很一般，小时候抱得都很少。
按常理来说，他奶奶这样的老人，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应该是根深蒂固的。
可是……
林山深深的闷了一口酒，怒吼：“好了！！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我妈都七十多的人，人老了，脑子不够用了嘛！”
林昭一看不对劲，收了碗筷就躲到自己小房间里。
外面，又是爸妈剧烈争吵的声音，又听见哗啦一声。
林昭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林山把酒杯砸在了地上。
林昭叹了口气，心想：爸妈吵架砸东西太正常了，在我小时候他们还动手呢，给他们发泄一下吧。
他把卧室门锁上，坐到了自己床上点了根烟，拿出手机一看，心想：快七点了，没几个小时了。
我这小时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辣鸡，就要和恶鬼战斗了。
米青呢？打仗还要准备，考试还要温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