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夔抬头看了朕一眼。
眼神有点不礼貌。
估计在心里编排朕可能是个傻子。
但他很快收回了眼神,恭敬回答:“青山松柏,想来是说君与臣,是说知音知己。”
“那朕也想要一个,能同朕如青山松柏一样的臣,一样的知音知己……可那松柏不同意啊!武威可有好办法?”朕说这话时,眼刀时不时飞向上官大白。
长孙夔这才晓得真正的问题是什么,他不理解,问:“不知,是何人如此不识抬举?”
“哦……”上官大白恍然大悟,看着朕,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嘴唇哆嗦,好半天还在哦。
这人绝对在装!
上官箴你给朕等着!
朕冷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陛下你不能指桑骂桑。”上官大白试图狡辩。
“是你不识抬举?”长孙夔看着上官大白,然后又转头,用很受伤的眼神看朕。
这……
朕做错什么了?
朕怎么觉得,男人也不比女人简单呢?
更棘手的是,女人可以通过宠幸解决吃醋的问题,男人怎么办?
“陛下想要株松柏,这有何难?”长孙夔这人受伤归受伤,还是依旧效忠朕,他回答,“陛下只要能以真心相待,何愁松柏不来?”
道理朕都懂,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朕给不了真心,但又想要松柏的真心,怎么办呢?
“朕何尝不想真心换真心?可朕真心诉尽,这松柏巍然不动啊!”朕谎话张口就来,反正朕想要左膀右臂确实也算真心!
“不可能!”长孙夔不傻,果断摇头,“这绝对不可能!”
“武威是说朕在撒谎?”送命题给他。
朕看你怎么说!
长孙夔怔住,半晌,脸色通红,辩驳:“陛下君无戏言,定是不会撒谎。”
“那你是说我不识抬举咯?”上官大白指着自己,满脸不屑看长孙夔。
长孙夔没有证据,也不好胡说道,又为难地转头看向了朕。
朕得说句公道话:“大白你别净欺负老实人!”
“陛下怎么就知道他老实?”上官大白似乎总跟长孙夔过不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上官大白按辈分,得高长孙夔一截。
不该如此才对!
“你之前天天装作批阅奏折,其实主要动笔都是武威,你别以为朕没看到!”本来不准备拆穿他的,他非要凑上来,“你若当真不想做官,当日朕赐你侍中,你就该拒绝朕!”
而不是天天领着朕的俸禄不干事!
虽说朕也没给你们俩发俸禄。
“臣没想不做官,男儿大丈夫,谁不想施展拳脚实现胸中抱负呢?”上官大白每个字都说想,其实脸上每个表情细节都是不想。
慵懒至极!
“朕看你就不想!”朕从未见过如此难啃的硬骨头。
“陛下再仔细看看?”他笑吟吟地望着朕,眉眼边有桃花含春。
含春?
嗯?莫非男子吃醋,也是可以通过宠幸来解决的?
可是,朕是要左膀右臂,不是要前后夹击啊!
“上官大白,别叫朕猜。”朕知道人才的捕获需要耐心,但时间不等耐心。
时间就是银钱!
“陛下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想要松柏青山呢?”上官大白轻笑,还莫名有点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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