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很简单的办法,能解武威困局,只是……陛下叫武威此去,似乎是为了考验武威才能,倒用不着替他着急。”上官大白不理解朕为什么着急。
朕没法不着急。
西北上第三道奏折了。
上官箴那老家伙一拖二拖三拖,死活不松口给钱,兵部跟户部天天剑拔弩张,朕不好拉架也不好劝架,不然屎盆子都得扣到朕头上来!
可朕又不能完全揣手看戏,按常理,西北下一次上奏折,就是钟离湷亲笔了。
此去经年,朕多想和当年那位少女有书信来往,哪怕只是简单一声问安也好啊!
可现在这种情况,朕着实不想见到那,被朕亲手教出的熟悉字迹。
朕觉得丢脸,朕觉得对不起她离京前的信任。
江南冷家这笔钱,不是非要不可,可若是有了这笔,朕的国库,多少能缓一缓,能松口气。
上官箴那边,也不需要逼迫朕如此紧。
当然,也并非上官箴不懂事。
户部说得也有道理。
西北天天喊着要钱,战事却没能赢下几场,西北边境一退再退,这样的军队,有什么资格要钱?
同样是边境,东南沿海年年交税是最多的;南洋府进贡,常年前三;西南穷困,但西南军队大多选当地人入伍,既能缓解国内就业问题,还能因地制宜,更好作战;西部有盟国在,和平已有三十余年;北部虽苦,但喊要钱粮,绝无西北这样频繁。
只有西北,唯有西北。
大业年年拨款,西北年年催饷,催饷还常常伴随战败的消息,一起传入帝京!
满帝京的人都同户部的看法一致,认为西北有鬼。
朕不知西北有没有鬼,但朕只能信任那个少女。
上位十年,朕手中可用人才,仍是寥寥无几!
且兵部替西北哭,倒哭得也不算错。
东南靠海,富庶自是不必多说;南洋府从无战事,军饷无从提及;西南无强敌;西部无战事;北部苦寒,蛮夷都不去打秋风。
只有西北,唯有西北。
交通不便,土地贫瘠,敌手颇多,强权无数。
他们做不到自给自足,也做不到战战必胜。
在钟离湷去之前,西北的大将更替,是最为频繁的。
但凡朝中有能将,绝对都是优先考虑西北。
但去了的,基本都回不来了。
所以在钟离湷出现之前,大业的武举,人人争第二,无人敢争第一。
或许正是这样,那年,全大业的武人,才会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夺走了武状元!
唉!
朕好穷。
“朕不替他着急,也不是不行,但你为什么也不替他着急?”朕记得这人曾信誓旦旦说,虽身在京都,在心随君去江南,随着等着替武威做后勤。
莫非他也是在忽悠武威?
“臣急得满口生疮,怒火攻心,寝食难安,陛下看不出来吗?”上官大白面无表情,睁眼说瞎话。
“呵!”朕回他个冷笑。
上官大白也不介意朕的态度……他倒是想介意,但是他敢吗?
“臣不是说了么,臣想了很多替他解决当前困局的法子,陛下若是不过问,臣给他修书一封,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可陛下若是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