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仓促离世,朕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羽翼未丰,除却一个太子身份,别的,和其他皇子,都旗鼓相当,甚至不如其他。
在这样情况下,朕靠着牺牲朋友,勉强度过了最凶险那一夜,熬到了第二日天明,文武百官上朝堂。
第二日,户部尚书告假。
“陛下在忙着争夺皇位啊……”上官大白是知道的。
但是,朕提醒他:“不是争夺,这皇位,本就是朕的,朕是先皇早早立下的太子。”
“有道理!”上官大白赞同朕的说法,而后问朕,“那陛下猜猜看,在皇子们忙着夺位之时,大臣家中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女,是为什么留着不嫁呢?”
啊这!
父皇曾经说,这天下是一场风暴,那皇室就站在风暴中心。
皇室中人一言一行,会直接为天下人催化,演变成巨大风暴。
同时,皇室,也会是受风暴影响最大的。
那些曾被忽略的细节,又再次涌现。
十四年前震怒的上官箴,十四年后进宫的上官宣徽,以及疯狂为她铺路的上官箴……
说到底,上官箴很早就想在后宫,埋下一枚棋子,属于上官家富贵的棋子。
“不对……还是不对!”朕细细算来,很多东西都不对,“如果按第二种推测,上官青黛是轩辕家流亡在外的公主,那上官宣徽岂不是……”
“所以——”上官大白道,“宣徽娘娘,可能同陛下有血亲,也可能没有,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会影响宣徽娘娘对陛下的爱,但……它会影响到,娘娘究竟能不能与陛下相爱相守一生。”
“如果上官箴对此事一清二楚,那有没有可能,朕和上官宣徽,其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朕还是倾向于第一种比较好,朕只是要演个昏君,不是真的昏君,乱伦这种事情,不太符合朕自小所学道义。
而且朕对上官宣徽,确实不喜欢啊!
乱伦就乱伦吧,最起码人家乱是图个真心啊。
朕这算什么?
“父亲么?”上官大白眼神流露出巨大哀伤,“臣也不知,臣能看透许多人,可臣看不透父亲,他作为上官家家主,作为臣的父亲,他的一言一行,臣都如雾中看花,尽是迷茫。”
“有这么恐怖吗?”朕又开始害怕了,原本以为每日上朝对答,就是那群老狐狸最高境界,原来还不是?
父皇都给朕留下了什么呀!
满朝惊喜啊天……
上官大白接着讲后来:“在兄长破釜沉舟后,上官青黛,就从名义上,变成兄长的女儿……”
上官箴发怒,下令,将二人关进府中柴房,不给吃喝,又连夜召集上官一族长老开会。
开会的结果迟迟不出。
上官白游和上官青黛能熬得住,但朝中其他大臣熬不住了。
当时朕也熬不住了。
初登大宝,许多东西都要银子,管银子的一直不上班,朕有理由有证据地,怀疑上官家有谋反之心。
所以在朕的默许下,其他大臣,纷纷涌进了上官家,试图帮助上官箴,重返朝堂上班。
之后,上官家丑闻流传帝京。
上官箴不忍父子相残,只能忍痛割爱,同意上官白游分家。
“在分家时,父亲逼迫兄长签订了一个契约,契约的具体内容,臣没查到,不知被父亲放在哪里,想来,里头的内容,大概是永远不许兄长这一脉认祖归宗。”
上官白游这一脉,自此,迁出了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