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一愣,“谁把我丢这里?当然是人。”
“你姓甚名甚,为何在我先祖祠堂?”
余年又是一愣,双方说的都不是他的母语,交流时不带一丝障碍,双方都能清晰听懂。
先祖祠堂?
余年大惊失色,猛然从棺材中蹿出,回望。
脱离棺材后,一眼认出方才躺在什么中,一口漆黑棺材。“对不起,对不起。肯定哪个没良心的恶搞,把我丢到这里。造成打扰,万分抱歉,希望两位多多谅解,我这就离开。”
余年起初肢体僵硬,行动不便,走了几步后愈发顺畅,数步走出祠堂,站在台阶上放眼望。
皎皎月色下,是连绵起伏的小土丘,小土丘前都有不大不小的牌子……
“卧槽!”
哪儿是寻常小土丘,根本就是座座坟墓和墓碑,其范围广阔,—时间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座坟头。
他木然回身,小心翼翼问:“再打扰一番。你们是人是鬼?
双方对峙,气氛诡异。
“打扰了,告辞!”
余年转身离开,绕着祠堂转了一圈,瞧见月光下旷野茫茫,唯有南方远处隐隐有建筑,却不见任何灯光。
茫茫坟头,搞得心里发毛,他再次返回祠堂,至少要把地点问清楚,好让心里有个谱。
“我叫余年,请问……”
“余年?”赵文彬眉头一挑,“外姓人?糟践我赵家先祖祠堂?”
他快步走到棺材旁,却见其中空空如也,不见任何干尸或枯骨,咬牙切齿说:“把我先祖遗体藏哪儿了?”
“什么先祖遗体?你说棺材里面原本躺着别的……”“不说是吧?你死定了!”
赵文彬放出狠话,却不敢贸然动手,“咱俩一起上?”赵璇点头,“一起上。”
两人齐齐震袖,有短匕自其中滑出,落于手中。
匕首映着月光,当它动起来时,割裂了月光,似鱼在水中畅游,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
一把朝着余年心口,一把朝着余年喉头。
匕首尖端与余年身体将触未触,及时止住,带来两股浸透肌肤的凛冽寒意。
说是对方死定了,只是不知道棺材中老祖宗下落,怎敢让罪大恶极的外姓人轻易死掉?
最佳结果,对方交代出老祖宗遗体下落,使得物归原位,他们隐藏不说,便不会有失职过错。
次等结果,把对方押送会赵家宗家府邸,让赵家人审讯,他们会有极大失职过错。
这人死不得,在交代出情况前,他们甚至不敢造成任何损伤
“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
余年一个脑袋两个大,说什么话才能跟老实和坦白挂钩?他尝试推开身前两把匕首,匕首静如止水,纹丝不动。“你们先收起武器,咱们有话好好谈。”
两人不肯退让。
一方推,一方坚持,本来僵持不下。余年认为当前状况很危险。
然后,两把匕首突然变软,如炉火前的冰块,消融成液体,滴答滴答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