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后才感觉到冷,肚子恰合时宜咕噜咕噜响了两声,表示不仅冷,还饿。
他瞧见了身体四周的护栏……
有一口没盖的漆黑棺材狂暴冲撞入思绪,分明就是棺材的边框,他在棺材中睡了一大觉!
静坐起,低头看,一身青紫色长袍,其上以金丝线镶嵌有好看但说不上意义的纹路。伸手随意一抓,从脖子后方抓来一大把乌黑柔顺的长发。
以前摸过好些个小姑娘的头发,从未有手感比得上现在的。基本可以确定,不是梦。
华衣锦服、长发及腰,究竟是男是女?
至于性别,相当好辨认,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朝着裆下突袭,一抓,抓了一大把。
带把儿,而非曲径通幽。
余年先放空大脑数秒,什么都不想,稍微冷静后,观察周围环境。
视线首先落在最亮堂处,那是透门而出的风景,暖洋洋阳光洒落在起起伏伏坟头上,眼中的每个坟头都给人以温暖亲切感。
坟头给人温暖亲切感是什么鬼?
怕看坟头看得入邪,视线下移,落在房间中。
棺材前不远处,有一男一女跪在地上,似乎夜间寒冷,两人凑在一起相互依靠,此刻脑袋低垂,原来是跪着睡着。
余年记得这两个家伙,一言不合掏出匕首威胁人。不对,不是威胁人,是用特殊的匕首碰瓷。
赵文彬和赵璇怎么也不会得知,他们给“老祖宗”留下的印象,是两个职业碰瓷且演技逼真的戏精。
棺材内不是祥瑞之地,不宜久留,余年翻身而出,身体说不出的轻盈,倘若凭着这副身体冲入火场的救人,肯定不会搞出一些预料之外的幺娥子。
余年可以肯定,这副身体不该是他所有,莫名其妙掌握的特殊语言,不是原本的世界所有,这处地方,也陌生得很。
心里已经有了些许定数。
当前生出的疑惑,在于两人为何跪着睡觉。
他鞋底接触地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响,跪着睡觉的两人身体一震,齐齐抬头,揉了揉眼,看清当前景象后,脸上表情来回变换,说不上是惊、惧、喜。
赵文彬和赵璇尽管不敢私自交流,但同时知道了一件事,怪不得老祖宗棺材没有盖,原来死去年久的老祖宗非但有一手保持尸体不腐的本事,闲暇无事时,还会从棺材跳出来溜溜。
“晚辈见过老祖宗。”
一声老祖宗,吓了余年一大跳,他故作镇定,以威严满满的架势说:“昨夜为何动刀子?”
两人认为老祖宗要来算账,吓得面色煞白,就要往地上使劲磕头,却听一声淡淡的“起来吧”,乖乖起身。
“你们可知我是谁?”余年不动声色问。然而前面两人噤若寒蝉,迟迟不敢开口。
余年看出两人着实害怕,没去紧逼,缓步出门,站在台阶上向南眺望,视线越过坟头是平整原野,再是一座规模可观的府邸,再是一座样式古老却壮观的城池。
为何壮观,因为那城墙很高很高,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宏伟。
绕着祠堂转,东边不怎么高的天空悬着太阳,太阳并无异常
祠堂南边有城池,东西两侧看不到太多奇特景象,当余年绕到祠堂后方朝北望时,蓦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