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阴陈家庄。
陈老爷子悠哉悠哉的在小院儿里喝茶,一旁站着一脸憋屈的陈雨楼。
陈雨楼有些受不了陈老爷子的态度,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想我卸岭盗发古冢,向来都是势在必得,什么时候还需要请帮手了?”
“这若是传出去了,绿林道上的人该怎么看待我卸岭,怎么看待我常胜山?”
陈老爷子不慌不忙的将茶杯放下,嗤笑一声,摇头道:“怎么?你难道不服气?”
“未经老夫允许,你就敢私自带着那么多兄弟去盗发瓶山!”
“可如今你盗得了多少宝贝?又牺牲了多少兄弟?”
陈雨楼感觉被折了脸面,心有不服,嘴硬的犟道:“那又如何?”
“元墓向来不封不树,深埋大藏,最为难寻,怎么可能说盗就盗?”
“再说盗发古冢陵墓哪有无本买卖之说?有得必先有失,这道理您该不会不知道吧?”
“放肆!”陈老爷子勃然大怒,“当今局势如此动荡,你可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咱们常胜山?”
“一旦咱们稍稍露出破绽,必然群起而攻之!”
“届时失去了一切,我看你又从何而得!”
陈老爷子说的虽然严厉,但句句在理。
陈雨楼被呵斥的无言反驳,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牙忍下。
半响,才挽颜道:“不过老爷子您放心。”
“虽然这次是没得手,但那瓶山元墓的具体方位,我已经摸清楚了!”
“孩儿的拜把子兄弟,搬山魁首鹧鹄哨,也想到了应对毒虫妖蜃的办法。”
“待鹧鹄哨兄弟寻来那专克辟毒克蜃的宝物,瓶山里的毒虫妖蜃,将不足为虑!”
陈金山太熟悉陈雨楼的脾性了,知道这孩子生性高傲,决定了的事情,谁说都不好使。
瓶山元墓,看来是非盗不可了。
但得换一个方式。
遂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
“但你下次再进瓶山,须以老夫请来的帮手为主!”
陈老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雨楼气的冷哼了一声,顿时没了脾气,干脆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
一位手下突然踏进院子,仓促报道:“老把头,陈把头!”
“说。”陈雨楼不满的瞪了手下一眼,“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手下悻悻一笑,继续禀告道:“庄外来了两个自称是项家的人,说是专程来帮忙的。”
“项家?”陈老爷子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当即放下了茶杯,杵起拐杖起身,兴奋的说道:“走,随我出门迎客!”
陈雨楼看着老爷子的兴奋劲,觉得自己得不到认可,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我堂堂一代卸岭魁首,常胜山总把头,难道如今还要靠他人相助才能盗得了古墓?
想想都是一个笑话!
何况两人一来就摆起了架子,还“专程来帮忙的”?
陈雨楼撇了撇嘴,心想倒要好好看看,老爷子请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随后一同跟出了院子,走出了庄外。
庄外。
项彦和张麒麟静候在门口。
“哈哈哈哈!”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项家贵客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陈老爷子在一行人的涌簇下走向两人。
一眼就认出了项彦,顿时一脸慈爱的笑道:“项小子,还记得老夫不?”
“你小的时候老夫还抱过你哩!”
“陈爷爷好。”项彦作揖道,“当然记得了。”
陈老爷子握起了项彦的手,感慨道:“没想到这一转眼都过去十年了。”
“再次见面,你小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陈爷爷谬赞了。”项彦谦虚道,“独当一面不敢当,这次前来历练,但求不会给您添麻烦。”
“哈哈哈哈。”陈老爷子大笑道,“你小子不必谦逊!小时候老夫就见过你的过人之处,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
“而后项兄又倾力栽培十年,你还能越长越回去了不成?”
项彦应和的笑了笑,无奈的点了点头。
听到陈老爷子拿自己做比较,身后的陈雨楼脸皮忍不住抽了抽。
“这位是?”陈老爷子注意到了身旁的张麒麟。
“门客,张麒麟。”项彦介绍道。
张麒麟依旧淡淡的点了点头,陈老爷子也没在意,转头介绍起了身后的陈雨楼:“逆子陈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