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请您伸手。”
李时珍放了个脉诊在小几上。
贾琏也琢磨出来其中的不对劲,赶忙绕到王熙凤身边,将座位让给了大夫。
凤姐儿看了一眼丈夫,这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卷起衣袖,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
李时珍取了块绢帕盖在她手腕上,道了声得罪,这才开始诊脉。
只是这一把,他的脸色就凝重起来。
两道眉也紧紧皱起,看的贾琏夫妻两个一阵心惊肉跳。
“夫人可是喜欢吃水产?”
李时珍收了手,又端详了王熙凤的面色,这才问道。
“是偏爱些,难不成,是我的吃食上出了问题?”
“这倒不是,虽说妇人吃水产对身体有些妨碍,倒也不是十分严重。”
“只是妇人的脉象,明显是使用了什么刺激体内寒性的药物,导致胞宫受损。”
“我看夫人的脉象,约莫两年前是有过身孕的。”
“只是夫人胞宫内余污未清,再加上这么一刺激,才导致夫人这么久还未有喜。”
李时珍叹了口气,这种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为医者造下如此罪孽,实在是令人不齿!
“什么!”
王熙凤只觉得当头一棒砸下,整个人都懵了。
她突然就想起,自己刚刚嫁进贾府的光景。
王熙凤喜欢吃水产,这是王家与贾家都知道的事情。
当时王夫人还特意告诉她,说是女子吃这些东西太过寒凉,对身体无益,给了她一种香料,说是可以驱除体内的寒气。
王熙凤这么一想,便从腰间拽下一枚荷包。
“大夫,劳烦您看看,这东西……”
她声音颤抖着,已经说不下去了。
只伸手将那荷包推到李时珍面前。
李时珍看了眼顾廷烨,这才伸手将那荷包拿起来。
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他点了点头,表示这就是王熙凤久久不孕的罪魁祸首。
这下不只是王熙凤,贾琏的脸色也不太好。
“我们与她并不是一房,就算我们有了孩子,又不会妨碍到她们!”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那孩子……”
王熙凤面色凄苦,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贾琏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将妻子牢牢抱在怀中,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这件事情,我之前查出了些许眉目,只是没能确定,就没有告诉你。”
“如今,你还要念着她的那点好处吗?”
顾廷烨挥了挥手,示意李时珍先退下。
“她……她就是个蛇蝎毒妇!”
“我王熙凤,绝对不认这种姑母!”
王熙凤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了。
“贾家位及公之二,式微是必定的,只是我念着表姐,表姐夫自己又是能立起来的。”
“如今你们看着贾家也不顺眼,又愿意脱出来。”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的好。”
他看向夫妻两个。
“如今我准备在京郊建个院子,表姐夫便辛苦辛苦,帮我去监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