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没来过，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地底人会封禁这片畜产区域，直至岩菇牛死亡。
到那时岩菇牛已经化成岩石，不再具备传染性，不再能造成任何破坏，不再会做出任何贡献。
如同世上其他所有的物质一样，没有偏爱，没有憎恨，没有思考，有的只是他人对其的评价，概念。
而我又做了些什么？
在洞厅里大闹一场，处决它们。
然后烧成灰，让它们化成物质，同样的无情无思，任人点缀。
结果是一样的，那我所做的意义何在？只是为了宣扬武力？还是说把它们当作磨刀石，用以磨砺我的剑？
“地底人对于我们帮助收回畜产区域表示感谢。”走到识玝旁边，她告诉我这消息。
等岩菇牛化成岩石，地底人也可以自行收回畜产区域，反倒是我们介入后使畜产区域被破坏，让地底人收回一个破损的畜产区域。
我想我明白了。
我是催化者，是推动进程者。所有不同路线都通向相同结果，既然结果相同，结果的意义就不大了，过程，进程的意义随之凸显。
进程催化是有代价的，代价便是会失去些什么，与其相对的也会得到些什么。
不同的过程，相同的结果，然后又是不同的过程。
奇妙，就像是交合的双螺旋阶梯。
“我已经将防范和清除疫病的手段告诉地底人了。”识玝一直都是这样，游刃有余，这样一个人在我的背后，安心。
“可以让他们给点吃的吗，我今天还没吃过饭啊。还有我想找个可以洗澡的地方。”身上沾满了青蓝色的体液，肚子也饿瘪了，现在的状态是极端差。
好在青蓝色体液很快就会失活，不然我还得担心自己到处跑可能会让其他动物染病。
“可以，以他们的态度，办场宴会都是可能的，洗澡的话找个地底河就行。”
“宴会就免了，还得赶路啊，师傅你不急吗？啊，我先去洗澡了。”
……
“好麻烦，洗一下脸，擦干净头发，换一件外套就够了。”看到深且黑的地底河，我放弃了沐浴的打算。
洗脸……右眼的触感？捧水拍脸，手触及眼部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好凉，地下的水原来这么凉，眼感受到冰冷。
头发简单擦一下。衣服，衣服？行囊还放在洞穴入口，行囊那个体积，无法通过路上的狭道，总之先回去问一下识玝。
识玝在之前看到过的生活区，会合时，我注意到她旁边的包裹。
“我不记得我们有把行囊带过来啊？”接近后发现是我们的行囊。
“我刚才委托他们帮我把行囊带过来，他们很快就带回来了。”识玝看着石仔和他的几个同伴。
“有近路，但是我没有发现，我原本打算先一条路走到底再看看有没有岔路的，结果错过了几个近路。”所以说识玝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以法术侦察。
不知道该说傲慢，还是说从容，说不定识玝并没那么靠谱。
快打消这不敬的想法！
……
“感谢招待，我们要准备离开了。”承蒙地底人招待以后，我对他们告别。
地底人的食物多是冷的，加工程度不深。不符合正常人的口味，但感觉不坏，新鲜感盖过口味的差异，只是吃个新鲜，毕竟一般是吃不到的，但长时间当作正餐的话，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