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陆地的裂痕。
“很宽,不会少于百米,长度的话无法得知。”识玝照亮环境,除我们身后,是一片黑暗。
火焰投射而出,未抵达对崖便坠入裂痕,余光隐约映照出远处的石壁。往复如此,横去火焰却没能照出左右的边界,仅有延伸黑暗。
“看不到底……”我挪到崖边,所见坠落火焰至熄灭,仍未反馈出底端。
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未知的好奇。
“要下去看看吗?”蒲英凑到我旁边,与我同视无底的黑。
“啊?”我完全理解不能,退后半步。
“有什么东西,下去就知道了。”蒲英转身背向裂痕。
黑色斗篷融进黑暗之中。
蒲英身体后仰,坠落,同时她把住我的手臂。
失去平衡,被迫一同坠落。
“啊?啊啊啊!”我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失重。
蒲英比我下坠得更慢,她的斗篷具有不小的阻力。
“为什么啊!”我已经坠到蒲英之下,这样的话,我会比她更先拍在地上,成为一摊泥。
空中无法掌握方向,身体不由得旋转起来。高速非主动旋转中,我的视野逐渐变红,透过红色又能看见点点荧光。
这种死法也太草率了,我闭上眼睛,不想面对。
顷刻,速度不再加快,似是到某种界限,气流逐渐稳定。不止是这样,速度不仅不再加快,反而减慢了,气流稳定得将要凝滞。
不再有风,睁开眼,看到一切都变得缓慢,地面如此接近。
错觉?不,脚已经再次踏在地面。
“虽然做不到飞行,但至少可以缓落。对了,下次要这样的话,提前说一声,我没反应过来会摔死的。”识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
“没事吧?”蒲英发来问候。
“你先别和我说话,我很可能会生气,我也不想和你说话。”我现在很混乱,在混乱中占比最大的是愤怒。
我很想痛斥蒲英这样不负责的行为,平时随意就算了,还要拉上我,就算明知无危险,也不能这样行为,拿生命开玩笑是什么?
“坠落时间二十多秒,深度接近三千米了啊,这副景观也确实令人惊叹。”识玝给予裂谷高度评价。
“我可能几分钟内都动不了了,让我缓缓。”我低着头,完全不想看周围有什么东西。
“没事,布俞下来也还要一段时间。”识玝让我先休息。
理清思绪。现在,抬头看看。
森林,谁能想到在地壳中裂谷下有一片森林?‘森林’无色,其林立之物也并非树木。
菌?藻?它们根缠蔓绕,扭成似树形状,却不往上生长,而肆意蔓延,耷拉在地面,或朝某个方向耸立,横向或纵向,又或兼并两向,斜延而出。
“诡异,僻静,像是幽灵所居住的森林。”我凭微弱火光,凝视着这些‘植物’。
“棱镜可以透析出光的颜色,而植物之所以是绿色,是因为它反射光中的绿,而去吸收其他的光。植物们竞争光的能量,所以才会向上生长。”识玝的话与现况完全不着边,却又在内涵些什么。
“在光所无法普及之暗处,它们放弃光,肆意生长,不再反射出光的颜色,不再规整地渴求着日照,凭借自己的意志,而旁人也看不出它的底色。”识玝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不是很明白,直观地看,白色或半透明的扭曲植物,至少在广义下它们还算是植物,如果说这里居住着幽灵,那么幽灵就是这些扭曲植物的本身吧。
“我们要怎么回去,三千米就这样垂直爬回去吗?”我意识到我们没有回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