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七公主的事,章若月又说道:“对了大人,属下有一事相告。”“说。”
“我们的人探到了百臂夜叉目前正在京城。”
“什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沈洛白从椅子上起身说道。
“也许人家是找大人您寻仇来的,我已命人加强了暗行司府衙的戒备,以防万一。”
沈洛白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问:“此人现在何处?”
“咱们的人不敢跟得太紧,所以还没掌握她的住处,不过,她每晚必在鹤不归酒楼用餐。”
“我必须去会一会她。”沈洛白说道。
“大人,此举太危险。百臂夜叉善使暗器,大人虽武功高强,但和她交手,恐怕也是讨不上什么便宜。”章若月担心地说。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么。我们俩联手还对付不了她吗?”沈洛白满不在乎地说。
“但是大人……”
“就这么定了,你换身衣裳,晚上跟我走一趟鹤不归。”沈洛白打断了她的话。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掌灯时分,冷清的鹤不归酒楼迎来了一男一女,两名衣着高贵的客人,两位客人正是沈洛白和章若月。
“钱掌柜,好久不见啊。”沈洛白笑着对正坐在柜台前,愁眉苦脸的钱老板打着招呼。
酒楼老板钱旺辉抬头发现来人是沈洛白,赶忙起身,拱手说:“沈大人大驾光临,小民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
“钱老板客气了。对了,几个月没来,你们这何以变得如此冷清?”沈洛白问道。
钱老板虽知道沈洛白明知故问,还是无奈地回答说:“大人上次在小的这里抓人,动静实在太大,已经吓坏了不少客人,而且大人临走时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会继续光顾这里,吓得那些达官显贵们更不敢来了。小的没办法,连这里的名字都改成鹤归楼了,希望能转转运,可是事与愿违。现在不单单我们鹤归楼,整条街的店面也都因为那次事件后门可罗雀。”
“上次的事情沈某多有得罪,还望钱老板见谅,不过我沈洛白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只要有谁敢为难你们鹤归楼的,你大可来暗行司找我,我以你主持公道。”沈洛白拱手,语气诚恳地说。
“钱某人愧不敢当呐。”钱掌柜当面跪倒,被沈洛白一把拉了起来。
“上菜吧,一只烧鸡,两瓶清酒,其余的你看着配。”说完,沈洛白和章若月找了张离门最远的桌子坐了下来。两人此前从未单独出来查过案,此刻两人面对面坐着,章若月虽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但此时看着一身贵公子气质的沈洛白,不禁心潮起伏,心驰神往。
“你还没给我说过那个百臂夜叉的来历呢。”沈洛白对章若月说道。
“此女子真名叫柳无念,比我小一岁,今年二十四,自称前朝旧臣之女,六年前投奔家父,家父见其使得一手好暗器,便收留了她,由于多次为风铃堂立功,家父提拔她做了风铃堂的副堂主,此时她应该已做了风铃亭的亭主。”章若月不急不慢地讲道。
“她一个风铃亭的亭主,为什么每次都独自行动?”沈洛白问章若月。
“此人性格孤傲,眼里谁都瞧不上,喜欢独来独往,当副堂主的时候众人就不服她。”
“她和令尊的死有关吗?”沈洛白又问。
“家父死时她就在现场,且并未施救,所以属下认定她也参与了家父被毒一事。”章若月恨恨地说。
“有道理。”沈洛白边吃边说。
钱掌柜远远地观察着二人,男的肤白俊美,女的秀丽端庄,再结合着二人的穿着打扮,心中赞叹两人真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他正欣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
“老板,老规矩。”说话的是一位长得很不错但皮肤有点黑的美女。
钱掌柜满脸笑容,说:“女客官,今天来的有点晚啊,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沈洛白和章若月转头向门口看去,看到百臂夜叉正走进来,当然,她也看到了沈章二人。沈洛白笑着对她招了招手,就像是碰见了老熟人一样,但是对方瞥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章若月见状,起身走到百臂夜叉柳无念跟前,冷冷地说:“我家公子请你到这边一坐。”柳无念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按照章若月的意思,坐到了沈章二人的桌上。
“柳姑娘每天都一个人来这儿,是等什么人吗?”沈洛白微笑着问柳无念。
“是的。”柳无念盯着沈洛白的眼睛回道。
“不知姑娘等的是谁?”
“是你。”
“是我?”沈洛白觉得有点意外。
“是你。”
“沈某之前不是托人告诉过姑娘么,要找沈某人可以去城郊秋云观。”
“凭什么要听你的。”柳无念冷言冷语地反问沈洛白。
“那你每天在这家酒楼出现,就是为了引我过来?”
“是。”
“为什么选在这里?”
“环境好,人少,周围遍布探云使。”柳无念的语气有如千年寒冰。
“我现在来了,不知姑娘找沈某何事?”沈洛白的脸上还是挂满了微笑。
“要答案。”
“什么答案?”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章若月突然问道。
“那天为什么放我走?”
沈洛白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缓缓地回道:“合作。”
“我是不会跟朝廷的人合作。”柳无念起身就要走。
“且慢,沈某不是要跟你合作,而是要跟你上面的人合作,烦请姑娘给他们带个话。”沈洛白收起了笑容。
“你自己去找他们吧。”柳无念冷漠地说。
“我会的,因为他们应该也看到了我沈某人的诚意。”
“什么诚意?”柳无念回过头来问道。
“那天放你就是我向他们释放出的诚意。”沈洛白冷笑道。
柳无念怒目圆睁,向沈洛白说:“今日一见,你对我的私放之恩我已报完,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沈洛白有点懵,跟章若月对视了一眼,转过头问柳无念:“敢问姑娘是如何向沈某报的恩?”
“我今天没有杀你,就等于还了你一命。”
“下次见面呢?”沈洛白继续问。
“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