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玄灵丹师可有什么疑问？”掌柜见陈安年蹙眉，赶紧问道。
“无事，我就要这两件兵器了，帮我算一下要多少灵石。”陈安年道。
“一共一万一千块中品灵石。”掌柜抹去零头，直接报了个整数。
陈安年点头，清点了一堆战利品，加在一起，才八千之数，又拿出三千块中品灵石。
接过两件兵器，陈安年想起了什么。
要是在见山居用中品宝器级别的弓箭练习，估计箭法没练出什么名堂，见山居就要先被拆了。
“有没有那种最普通的弓箭？万斤就足够了。”
掌柜连忙取出一副弓箭，见陈安年还要掏钱，笑着说道：“钱就不必了，这么点小东西，算是送给药玄大人的。”
“多谢掌柜，如果有需要，可以去太清阁找罗阁主。”药玄点点头，表示感谢。
“药玄大人太客气了，您慢走。”
掌柜目送陈安年离开，又看到路过的护卫朝陈安年行礼，不禁啧啧称叹：“不愧是药玄灵丹师。”
“地位高不说，人也有礼貌，虽说性子冷了些，但并不傲气，外地的那些灵丹师，哪个不高高在上，鼻孔瞪人？”
“要不说这位大人很有可能开宗立派，成为传说中的玄丹师呢。”
“不能比啊。”
……
要是陈安年知道别人对药玄这副评价，估计能活活笑死。
现在南斗城，谁逮到机会不骂陈安年两声？
因为陈安年攻城，弄得现在南斗城鸡飞狗跳，大街上的护卫变多，生意都没以前好做了。
见谁都像是陈安年乔装打扮的。
如今已经抓了不少怀疑对象。
一些隐藏很久的罪犯被发现不少。
唯独真正的陈安年，人家不仅没有躲，还大大方方走在大街上。
那些护卫还要朝陈安年本尊行礼，这找谁说理去？
陈安年没有着急回去，而且转了个方向，去了斗战场。
换上血菩萨的伪装，陈安年直奔武道区。
“帮我联系斗战宗凌霄。”
武道区总管已经轻车熟路了。
这位血菩萨沉寂了一个月，现在又过来了，而且每次都是大手笔。
感觉那个斗战宗的凌霄，都快成为他的私人师傅了。
只是这学费，可真不便宜。
经历了这么多事，再次联系到凌霄，陈安年大有一种见到老朋友的感觉。
“好久不见。”
“你还真有钱，看来我有必要把价格往上提一提，要不然感觉你不心疼。”凌霄的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今天有什么问题？”
“我想学弓箭，但是听到不少人说，境界越来越高之后，弓箭的威胁反而越来越小。”陈安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他人我不信，所以想过来问问你。”
凌霄罕见地笑了：“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已经是我能够接触到的最高层次的人了，要是连你都无法确定，那我也无可奈何了。”
陈安年实话实说。
“那些人说的没什么问题，因为境界越高，弓箭的级别跟不上，杀伤力反而减小。”
凌霄回答道：“但是，如果找到了合适的弓箭，就不存在威胁降低这么一说了。”
“不过，想要找到合适的弓箭，难度很大。”
“弓箭的制作工艺有点复杂，对材料的要求极高。”
“比如到了锻骨三境，能够支撑这个级别力量的，怎么也得用到同层次的兽筋，最好是龙筋，但龙筋你就别想了，价值高的惊人，就连我都拿不到。”
“就算是合适的蟒筋都可遇不可求，更别提还有弓体本身。”
“基本很难找到和自己境界实力匹配的弓箭，有这个钱，还不如找其他的兵器，可以买两三件。”
陈安年听完之后，恍然大悟。
“所以弓箭的局限，更多原因是在于找不到完美发挥实力的兵器。”
“不错。”凌霄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其实这个情况普遍适用于其他兵器，只是弓箭更难炼制而已。”
“在斗战宗，几乎有三成弟子，找不到合适的兵器。”
陈安年突然感觉自己有种被莫名嘲讽到的错觉。
“你的意思是，这三成弟子的实力太高，找不到同境界合适的兵器？”
“是的。”
陈安年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自己就是贱得慌，明明已经知道对方的答案了，还要再问一句，生怕对方嘲讽的不够？
“那你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凌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也在这三成弟子之内？”
“乞丐永远都不会知道国王的生活方式，只会以为国王有一个金子做的讨饭碗。”
陈安年耸耸肩道：“你都能说得出有三成弟子没有合适兵器了，说明你肯定也在这个范畴之内。”
“呵呵，你倒是很有急智。”凌霄今天笑的次数有点多：“你说对了，我也是这三成弟子中的一个，不过我有个好师傅，所以我不愁兵器的。”
陈安年发誓，这个凌霄要是在自己面前，肯定要揍他一顿，竟敢耍自己。
“你听说过法兵没有？”凌霄突然问道。
“法宝我听说过，法兵没有。”陈安年回答。
“正常情况下，有了兵器的加持，武者的实力会有一定的提升，兵器越强，加持就越大。”
凌霄解释道，“但正如我们刚刚所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合适的兵器，于是法兵应运而生。”
“也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去锻造兵器，介于虚实之间。”
陈安年彻底听迷糊了，“什么叫虚实之间？虚的东西也能用？”
“比如你现在是通窍境，你就可以用元力构造一件兵器，可以夹杂着杀意剑意等等。” 凌霄举了个最通俗易懂的例子。
“这就是法兵的雏形。”
“你的境界越高，法兵的层次也就越强，甚至有人到了符海三境，就专门用自己的本命符文，凝练出合适的法兵，能够完美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陈安年点点头：“法兵一开始会很弱，但是会逐渐变强，最后能够完美发挥实力，自然也就解决了兵器问题。”
“你可别小看完美发挥实力。”凌霄提醒道，“武者和兵器之间，很难做到百分百契合，可能会在某些方面提升你的战力，但必定会压制你的其他方面。”
“完美发挥实力，就意味着这件法兵和你融为一体，随心而动。”
“越是强者就越不注重兵器，除非是那种顶级神兵，大部分都是用法兵在战斗。”
凌霄的一番话，帮陈安年打开了一扇窗。
“想不到竟然还有法兵的存在，简直不可思议。”
“斗战宗有没有凝练法兵的法门？我想买一部。”
陈安年问道。
“你想的还真美。”凌霄果断拒绝，“凝练法兵的法门不是学来的，你得自己去琢磨。”
“这也是在充分挖掘自身潜力的过程，偷懒不得，只有天才弟子，才能凝练出法兵，我帮不了你。”
陈安年无奈摇头。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凌霄问道。
“最后一个。”陈安年看了看时间，赶忙说道：“锻骨三境的境界划分。”
凌霄诧异万分，“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师门了，连锻骨三境都不知道？”
“出了点事情。”陈安年也无可奈何，“你要是到我这里来，都能当一宗掌教了。”
凌霄大感无语，鬼才到你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去。
“锻骨三境，第一境横山境，指双臂如山，坚硬无比，下品宝器不能伤。淬炼64块上肢骨。”
“第二境神足境，指双腿拥有神足通，日行三千里不在话下。淬炼62块下肢骨。”
“第三境金身境，躯干骨淬炼完成，和四肢相通，和神话中的金身一般，中品宝器不能伤。淬炼51块躯干骨。”
陈安年还在等接下来的，结果凌霄竟然不说话了。
“没了吗？”
“废话，三境都说完了，还想要什么？”
“你才说了四肢和躯干，脑袋呢？”陈安年恨不得给凌霄点个差评。
你当我是文盲吗？
人体一共206块骨骼，你说的这些，可没把脑袋上的23块骨骼算进去。
“你倒也不笨。”凌霄道：“再往上，其实还有一个圆满境界，叫无漏金身。”
“但即便是在斗战宗，也没有人练成，头颅骨太特殊了，稍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炼成白痴，甚至直接死亡。”
“斗战宗有不少单独罗列出来的头颅骨淬炼法，可就算全部拼在一起，也还残缺几块，无法形成体系。”
“多淬炼几块和少淬炼几块肯定有区别吧？”陈安年问道。
“不错，多淬炼一块骨骼，就能提升万斤巨力；另外淬炼好的骨骼可以抵挡宝器，淬炼不到的就会成为武者身上的罩门。”凌霄说道，
“你现在先不要想锻骨的事情，开窍三境也很重要，虽然还不知道圆满开窍法到底能开启多少个，但三百个是肯定有的。”
“希望能听到你通窍三百的消息。”
……
陈安年从斗战场离开，大感不虚此行。
每次和凌霄聊天，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斗战宗精英弟子的眼界，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而且凌霄不藏私，连法兵都能说出来，以及至今都无法圆满的无漏金身。
“这么说，我在开窍三境，也许就能稍微超过一点斗战宗的一般弟子了。”
陈安年臭屁地想道。
如果把开窍法推演到圆满，就算到了斗战宗，恐怕都是独一份的存在。
陈安年心满意足准备回见山居。
却陡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
那人……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