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年月秋,辰溪寨。
天空仍是浅灰色,西北角上浮着几颗失光的星。隔墙的柳条儿静静的飘荡着,一切还在酣睡之中,一阵清脆的“嗒嗒”马蹄声,忽然打破了沉寂。
昨夜刚下过小雨,早晨的气温骤降,法海不得不把身上的斗篷紧了又紧。
晨间的水雾无孔不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让人身上的衣服全湿。
身上又湿又冷,法海感觉极不自在。
转念一想,马上就能见到自己那刚刚出世的孩儿,又激动得热血沸腾,心里暖洋洋的。
拐弯抹角,法海到了家门口。
不知芳芳生的是男孩女孩?
“咚咚咚”砸门,法海亮着嗓子喊道:“娘子,你老公回来了,出来开一下门!开门呀!”
一段时间后,欧阳芳穿着单薄的衣裳,从卧室款款走出,见到院门口杵着一个蒙面戴斗笠的男人,她先是一愣,接着后退了两步。
“你是何人?一大清早的来我家作甚?你快走,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这才几个月就不认识了,我是你相公啊!法海高僧啊。”
“高僧”两字出口,法海顿觉羞愧难当。
先破了色戒,又破了杀戒,还吃肉喝酒,自己算什么高僧?
“胡说,我相公的声音可好听了,才不是你这样的公鸭嗓呢。你摘下斗笠和面罩,让我看看。”自从兄长被绑,欧阳芳对任何陌生人都充满了戒心。
“哦,好!”法海解下了围脸面罩。
见到法海庐山真面目,欧阳芳这才放下心来,给他打开了院门。
“你不是去悍匪砦赎人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我家兄长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让我看看咱们的孩子!”法海不慌不忙地说。
唉,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离开太吾村将近一年时间了,孩子都有了。
只为了杀一个区区的姜瑶桐,竟然浪费了自己一年的宝贵时间,实在是有点不值得。
归根结底是赶路的时间太长了,失去了小黑,自己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跋涉到悍匪砦所在的沙漠地区。
骑着小黑回来的时候,却仅仅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小黑还只是秘五品的骏马。
如果弄到神一品或者绝二品的代步工具,那将会大大缩短自己赶路的时间。
看来,救出欧阳执中大舅哥之后,必须找一下服牛帮的商会了。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代步工具买不到?
卧室里比外面温暖好多,欧阳芳贴心地帮法海脱下湿漉漉的外衣。
“咱们孩子长得可真俊呐,对了,你给咱们女儿取名字了吗?”法海凝视着襁褓婴孩,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欧阳芳将湿衣服放进洗衣服的大木盆里,说:“你说反了,这是咱们的儿子,不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