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看也不看,背向他厉声道,“楚人杰,可敢下来单打独斗,敢,还是不敢!?”
一字一顿,喝得整条长街砰然作响。
楚人杰恨得牙齿差点咬碎,他最爱面子,差点当众骂大街。
他倒不是不敢一战,只是话已经说在前面。
李家兄弟就是俩废物。
赢了,堪比废物,输了,废物不如,横竖都不划算。
他压下火气,尽可能显得不介意,遥遥喊道,“废物永远是废物,这一回合,叫你后悔作人。”
李临傲然长笑,环身对所有人拱手道,“诸位街坊,在下李临,还请大家做个见证。三招不能败他,李某当场自刎!”
哗!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上了岁数的掏掏耳朵,年轻人拍拍脸,胆子小的差点尿了一裤裆。
三招?
什么是狂?这就是狂!
什么是疯?这就是疯!
什么是作死?这就是作死!
原以为他病好了,根本就是回光返照啊。
“三招,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楚家二小姐也不敢打这个包票吧。”
“这小子简直狂出了天际,楚人杰可是赤雷六阶,海盟武市青眼有加的人啊。”
“输赢我不清楚,他身后事一定要交代清楚。”
“是啊,听说楚人杰正在突破赤雷七阶,戎州城的后起之秀里面,恐怕只有司徒家那个小妖精敢拍这个胸口吧。”
“我们误会了,这不是病,是疯。”
“李家不知造了什么孽,三个后辈一个蠢一个疯,剩下一个天资过人,可惜和城主合不来,可怜啊。”
李君羡彻底石化,李家上下,就属他和李临关系铁,也最为了解。
那番话别人听来是挑战,在他听来,无疑就是墓志铭。
嘴巴张了几次,企图过去制止,却有某种力量阻止他开口。
心里本该是担忧,却有种莫名的兴奋,好像另一个自己活跃过来,期待着什么。
众人交头接耳,楚人杰再也忍耐不住,沉步走下长长的木梯子。
边走边说道,“你想死,本少爷成全你。只是,下了地府,莫怪本少爷欺负残疾。”
来到近前,他合了折扇,冷视李临道,“废物,身残志坚是好事,可你输定了!。”
李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洒然道,“我一生没有败绩,何来输赢?”
楚人杰腮帮子猛地抽动,眼看就要含怒出手。
就在此时。
人群外一阵喧哗声,外围的人不约而同迅速退开,而且单膝跪地,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过道。
见王跪单膝,见皇跪双膝,这是东海礼数。
“二位好大的火气,不如看在本王薄面,各退一步何如?”
人群中前呼后拥走出一男子,年三十许,气派庄雅,不怒而威,一身便衣,也是拔然出群。
再看那些随行武士,人人铠甲光鲜,目光坚毅,刀尚未出鞘,给人极大压迫感,非一般士兵可比。
李临留意到他靴子、腰带上都绣有龙纹,猜测是哪位皇族。
楚人杰连忙单膝跪下,行礼道,“不知齐王驾临,草民人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来人就是战云国三皇子,皇储有力竞争者齐王杨恕。
见李临站着不动,齐王身旁侍卫喝问道,“见王不跪,该当何罪?”
要我下跪,神魔不能!
这是李临当时的真实想法,却不知从何而来。
于是,仅拱手施礼道,“草民刚才腿上受了伤,不能行礼,还请齐王见谅。”
侍卫就要发作,齐王制止道,“此乃‘清风明月’独子,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