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十年前,顾辰出生。顾家此时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家族,小时候的顾辰还是很受疼爱的,那个时候,顾家势头正猛,整个顾家张扬地在京都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硬生生地挤出了一片地方,顾辰的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在顾辰父亲和他的两个兄弟的努力下,顾家开始蓬勃发展。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和顾家有关系的亲戚也风头正盛。

就在这个时间,顾辰降生了,我们不谈什么出生就天降异象,什么命运之子,但是顾辰出生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天文学家观测到宇宙在某一瞬间缩小了,众所周知宇宙是一直在膨胀的,尽管不想承认,但宇宙确实没有边界,没有边界的宇宙在膨胀,这听起来是如此不可思议,但想象一个无限延展的平面,滴上一滴水,它不停地向四周延展,它永远都不会停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变得越来越淡,而天文学家就靠观测这个“颜色”来判断宇宙在膨胀的,但就是在那一瞬间,宇宙的颜色突然变深了,但也就是一瞬间,可就是这一瞬间,他们发现宇宙的膨胀系数与之前相比变得小了,也就是是说宇宙的膨胀速度变慢了。

这件事在新闻中播出过,有专家推断宇宙即将进入收缩阶段,很快就会停止膨胀,然后慢慢收缩,最后坍缩成一个奇点,还有专家说可能在宇宙到达某种状态后,就会有不为人知的量被人类观测到,总之在科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然而对普通人来说,他们只是看个乐呵——毕竟也听不懂不是?

可是这似乎和顾辰的出生扯不上什么联系,事实上,谁知道呢?

顾辰小时候格外的聪明,在他一周岁的的时候就开口讲话了,这是让人兴奋又惊恐的事情,不是简单的叫“爸爸妈妈”那么简单,他已经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据顾辰说,他现在还有从出生开始的记忆,即使是所谓的“最强大脑”都做不到这件事,这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顾辰成长过程很顺利,你要说他有什么印象最深的记忆,绝对不是各种第一次,那是他三岁时候的一个夏天。

顾辰的家人很坦然地就接受了顾辰天才的身份,因此他们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所以顾辰在三岁就可以独自出门了,当然,不能走远。

京都并不是到处都是高楼公路,他也有很多郊野,也有很多山,顾家就是建在一个比较偏僻的郊外,甚至和一个落后的村庄挨着。很多大家族的孩子从小就要接受各种训练,学习,即使是一两岁都要被“熏陶”,这些顾辰都没有经历过。

顾家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了别墅,顾辰家门前就有一条半米深九米宽的小河,夏天的京都在十几年前也是热的让人无法忍受,因为热岛效应,郊野总是比城市里凉快,但这也无法阻挡侵袭灵魂的燥热,在热的无法忍受的时候,顾辰就会脱光了一头扎进小河中,与他一同的还会有附近村落的孩子,但是他们总会比顾辰大几岁,不是谁家都可以放任一个三岁的孩子肆意戏水的。

河流虽小,总会有涨水的时候,有一次顾辰就被汹涌而来的水流冲出好远,那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岸边比水面高出那么多,也不是是因为经验还是什么,在河流上游有村民多重网拦截的水面,还有村民定期清理河内的危险物品,随意尽管涨水了,顾辰也只是呛了几口,至于溺水,这是不可能的。

顾辰被水流直接冲到了另一个村落,现在他回想起来都感觉不可思议,仿佛那水是有意识推着他走的,否则怎么会漂了那么远,到那个村落后因为河道变宽,水流速度变慢了,他也因此爬上了岸,但是他迷路了,最好的办法是沿着河道回去,但他鬼使神差地朝着村子里走去。

村子前面有一个乞丐,他认识这个乞丐,因为他总是跑到自家门前,也不乞讨,只是倚在墙边,两眼呆呆地望着天,他衣衫褴褛,但皮肤很干净,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道光芒,顾辰经常给他送食物,每次看见顾辰,乞丐都会朝他一笑,不是为什么,看见那样的笑容,顾辰感觉很是温暖,也很安心。这一次顾辰看见乞丐时,他正坐在一棵歪脖树下,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是不行了,顾辰一个小孩子都看出他马上就要死去了。

顾辰走到乞丐面前,乞丐还是朝他一笑,然后拿出了他身上一直背着的破烂包,从中取出一件干净的成人衬衫,他费力地把衬衫披在顾辰身上,看着穿在乞丐身上褴褛的破布,又看看自己身上这件崭新的衬衫,顾辰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自己不穿。然而这对于当时的顾辰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就在做完这件事后,乞丐就死去了,毫无征兆地、安详地死去了。

那是顾辰第一次见识到死亡,命运让他在乞丐生命最后一刻将他送到乞丐面前,让他看到了乞丐闭上眼睛,然后失去了呼吸,胸膛不在起伏。他披着衬衫,安静地坐在乞丐身边,他靠在乞丐身上,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那时候他才三岁,哪里知道死去了就是失去了生命,灵魂不在,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哭泣,仿佛最重要的人就这样离他而去。

他和乞丐的第一次碰面实在他出生时,因为他的记忆不曾确实,所以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乞丐。据说当时顾辰母亲刚刚生完顾辰,他们直接离开医院,打算在家里静养,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乞丐站在他们门口,乞丐凑上来想看看孩子,顾辰父亲没有阻止,这只是个乞丐,不是精神病,乞丐也有表达对新生命的喜爱,这没什么不妥的。就在乞丐口里说着“我可以看看这个可爱的孩子吗?”时,顾辰睁眼了,他直接看到了乞丐的脸,这是一张干净和蔼的脸庞,顾辰都没有哭出来。

乞丐似乎是自知身份,匆匆看了一眼就跑开了,但顾辰还是看见了就在乞丐额头有几道淡淡的纹路,淡到了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但是顾辰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九道彩色纹路,但那也有可能是小孩子的眼睛会看错,所以顾辰一直都没有在意,他只是时不时想起时有些感慨,他一直都认为那是自己看错了,所以记忆力也会有这几道纹路。

这个乞丐在顾辰生命里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尽管他没有对顾辰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微笑,尽管他早就死去了,但不得不说,顾辰还是常常像其他,想起那件被遗落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干净的衬衫。

但是,在顾家人找到顾辰的时候,他靠在乞丐身上,已经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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