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初收敛了神色,叹了口气:
“道兄,你这么说,那我也信了,你看我年不年轻?可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
朱钧假装来回打量了张宇初一眼,装模作样点了点头:
“脸嫩,年轻的很,岁。”
张宇初听到朱钧说对了,也不以为意,指了指自己的脸,无奈说道:
“我再过些年,到了道兄这年龄,也这模样。
若以后不来应天府了,再过三十几年,到了和陛下相符的年岁,也可以是这个模样!”
说着拿手指了指外边:
“这天底下的高人,可多着呢。道兄,可是有所准备?”
朱钧当然听明白了,至于准备,还真有。
轻轻弹了弹手:
“老张,你是跟我来炫耀驻颜有术的是吧。”
张宇初笑了笑:
“我这点微妙本领,哪里值得炫耀。”
说着忽然神情微妙的看着朱钧:
“对了,我听说你拉屎还得用纸擦,也不怕外边那些读书人知道。”
猛然间听到这句话,朱钧都有些懵了。
看到朱钧的表情,张宇初装模作样,继续做作道:
“唉呀,想我年纪轻轻,就修行有成,不得不辟谷。有时候不得不吃,食之无味,失去了人生一大乐趣呀。”
朱钧被恶心到了,看着张宇初的模样:
“行了,有话直说,别装了。”
张宇初松了口气,直言道:
“我也不乐意拐弯抹角,既然这样,咱们就坦诚的说。朱兄,我看你虽然年长我几岁,可也看得出少不更事。
在这应天府里呀,如果没点心思,举步维艰。就算是我,也多有不得已之处。”
张宇初毕竟年轻,还带着几分年轻人的少年气,直言不讳,若是老天师,必然不会和朱钧说多余的话。
“所以呢?”朱钧也想听听张宇初的建议。
“所以,若是能够归去,朱兄,早日离开才好。若是不能,有什么秘宝,早日献上,求个出身,远离应天,也能得个富贵人家的日子。”
“得,我听明白了,可事情能有这么简单吗。”
朱钧说着,心念一动,打开扫一扫,正对张宇初。
张宇初心血来潮般猛然间一阵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四下看了看,又转头盯着朱钧,惊疑不定:
“这是,道兄,原来这几天都是你做的!”
朱钧笑了笑:
“那你这几天,难道就什么也没做?大半夜的惹人清梦!”
张宇初神色一僵,哈哈笑着掩饰道:
“道兄,我是看你面色不佳,元气不足,担心你水土不服。
天人嘛,或许在天界是无碍,但在人间可是不同,红尘万丈,污浊天人道体呀。”
朱钧乐了:
“什么天人道体,我早说了,在那个世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张宇初也笑了:
“别呀道兄,刚刚才说,天界没有凡人。道兄在天界是普通人,但在人间那也是非凡不已。
只是贫道没有见识,也不知天人都修的什么道,和光同尘!”
朱钧笑了,他这几天一直等着张宇初问这一点,方才能够把话题转向修行,来了解大明那个若隐若现的修行世界。
“事实上,你都说对了,我既是普通人,但也不是普通人。
张真人,你所认为的凡人普通人,与我所认为的,或许大不相同,甚至完全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