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天界修行,又是何等了不得,不得一见,着实遗憾。”
张宇初叹息一声,又看了看朱钧,欲言又止。
朱钧再度指着桌上的书笑道:
“修行之道,纵使两界大道相通,差一分,便天差地别。”
张宇初看了看朱钧的神色,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明白了什么,
于是起身来到旁边,给朱钧倒上茶水,随后说道:
“我自幼学道,至今一十六载,始终不敢松懈,天下诸法,皆有所通。道兄若有兴趣,自当一一说来。
我龙虎山典藏丰富,道兄若有意,也可尽管随意翻阅。”
朱钧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
“那紫禁城那边呢?”
张宇初伸出手,点在石桌之上。
朱钧正觉得奇怪,忽然感觉一道奇怪声音传入耳朵,
“陛下是陛下,我是我。
若陛下另有安排,我自然也与子鸿道兄一一道来。”
不由一愣,发现声音并非从空气中传来,而是?
看了眼石桌,再看了眼张宇初的手。
曾经用过骨传导耳机的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术法,眼神一亮。
张宇初一边收回手一边张嘴说道:
“道兄有何需求,自可向陛下禀报。”
...
夜晚,紫禁城灯火通明,御书房内,朱元璋站在书桌前,提笔挥毫,气势磅礴,写下一个‘道’字。
“张爱卿,朕查阅古籍,见天人下界记载,多有牵强附会。但有些记载,也有些道理。或是说下凡辅佐明君,也有说因为犯错被贬,来人间完成功德方可回去。”
张宇初低着头听着朱元璋的话,眼皮跳了跳,这些记载,多是他自家编写的,要不然就是三山其他道统编撰。
那些天人的故事...实在是,
不方便说。
只好按捺住心思,赞颂道:
“陛下文成武德,无论如何,天人都是为陛下效力。”
朱元璋也不在意:
“咱听说他有些水土不服?”
张宇初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认认真真的把这几天的交谈精简了一番,禀报与朱元璋。
朱元璋静静的听着,一时间,整个紫禁城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待到张宇初说完,朱元璋仍旧一言不发,紫禁城更加显得死寂。
许久过后,朱元璋终于写了一幅满意的道字,将手中的大印盖上。
“张爱卿,朕不在乎天界如何,也不想知道那些天人的记载是个什么来历。”
“朕只再问一句!”
说着,忽然顿了顿,大殿之内,就连虫鸣都消失无踪,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过了会儿,朱元璋似乎毫无所觉的继续说道:
“这天下,可有长生真道?”
一时间,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可就在下一瞬间,
轰隆!
天空之上忽然一道惊雷响起。
轰隆——
又连响七道!
九为极也,盈不可满!
道旱雷响过,夜晚的南京城最后一丝动静,也停滞了。
张宇初无言以对,漠然不语。
朱元璋却对惊雷毫不在意,显得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很是自然的开口:
“朕也不信,天人就一定有长生之道!”
“若不然,怎么不用在他自己身上?”
说到这里,朱元璋放松了气势,笑了笑:
“道医不分家,虽说医者不自医,但那也是说愚钝之辈,不能自控,想来天人自有非凡。”
“天人下界,或许消耗了元气。”
“张爱卿,你去府库,领一批宝药,赠与他,好好修养,以显咱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