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口猪腿肉，祝烛平淡的说：“很正常。”
“在第一天中午，我就告诉了所有人。”
“同样的话听的多了，人总会腻的。”
“一开始图个新奇，人们都会多赏点。”
“但听过一次了，第二次再听时就不会赏多少钱了。”
“这样的高收入水平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兄弟们现在的心态如何？”
张三低声道：“心态还好。”
“虽然整体收入下降了，但分摊到每个人，其实都属于正常状态。”
“毕竟每个兄弟每天能讨到的钱也总是有多有少。”
祝烛笑了笑。
“那就不要着急。”
“你也先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大家行乞这么多年，心里太苦了。”
“总要让大家高兴几天才是。”
张三皱眉道：“但，若是高兴的久了，甚至高兴的劲过去了。”
“那大家就会习惯于现在的收入。”
“待到那时，收入若是再减少的话，大家就可能会愤怒了！”
沉默几息后，张三才终于下定决心，低声开口。
“甚至，转化为对祝老师的恨！”
祝烛有些讶异的看了张三一眼。
他即没想到张三会提醒自己。
更没想到张三竟然能看清这一点！
祝烛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担心。”
“既然我自认丐帮帮主，便已做好扛起一切的准备。”
“万里大屯田计划会如期推进下去。”
“我有分寸。”
恨我？
他们恨早了！
等我跑路的时候，才是他们真该恨我的时候！
张三明显的松了口气。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祝老师尽管吩咐！”
祝烛低头吃肉，遮掩着眼中的试探，声音囫囵的开口。
“倒是真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我这顿饭还得半晌才能吃完。”
“你若有空，不如帮我把今天的账目记录下来。”
张三愣住了。
随之便是久久无言。
十余息后，张三才洒然一笑。
“没问题。”
“那我这就去书房。”
祝烛也仰起头，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多谢！”
目送张三离开的身影，祝烛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
“张三？”
“呵，都不是法外狂徒，叫什么张三！”
明朝时期，以数字为名是很常见的现象。
就如朱元璋，便本名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