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烛沉声解释。
“此处只有晚辈一人,兄弟们都不在。”
“晚辈只能先将徐伯伯安顿好,根本没有时间去通知毕伯伯。”
“且就算晚辈想通知,也不知毕伯伯家住何处啊!”
朱元璋闻言语塞。
确实,他没告诉过祝烛该怎么联系自己。
他总不能告诉祝烛去凤阳皇宫找自己吧。
那不就露馅了!
祝烛继续说道:“至于背疽之症。”
“是晚辈解开徐伯伯外衣之后方才发觉的。”
“在此之前,晚辈并无所知。”
“否则晚辈又怎能允许徐伯伯在寒冬时日冒着风雪烤荷叶鸡!”
说话间,祝烛很是自责。
获得医术大礼包后,祝烛就一门心思扑在了青霉素的制备上。
一直缺乏安全感的他,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的生命添一层保障。
所以祝烛从未关心过徐达的身体。
否则,又怎会发生今日之事!
朱元璋眉头紧锁,依旧怀疑的看着祝烛。
“那你又为何要解开咱兄弟的衣服?”
被连番质问,祝烛都快气笑了。
“毕伯伯,你这话好不讲理!”
“徐伯伯年岁这么大的人了,突然昏倒。”
“晚辈岂能不担心?”
“徐伯伯又无外伤,自然要解开外衣查看是否伤到了胸腹。”
“毕伯伯,你是在怀疑我害了徐伯伯?”
祝烛虽然已经掌握了主治医师级的医术。
但祝烛并没有发过‘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医学生誓言。
他也没有医者仁心。
对患者家属更没什么耐心。
如今祝烛本就难受焦躁。
又怎会压着性子给朱元璋好脸色?
祝烛怒声喝问:“你当我是狼心狗肺之人?”
“我在尽力去救治徐伯伯!”
“反倒是你。”
“你难道不知道徐伯伯身患背疽之症,身体虚弱不堪吗?”
“你若知道,为何不劝说徐伯伯早点回家休养!”
朱元璋讷讷无言。
确实,若是徐达孤苦伶仃的死在了这小院里。
朱元璋得背负大半责任。
即便他的初衷是好的!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又一阵脚步声匆匆响起。
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进了主屋。
事先得了嘱咐,老者的目光没在祝烛身上逗留片刻。
只是对着朱元璋拱手一礼。
“老爷!”
此人的到来帮朱元璋解了围。
朱元璋赶紧起身给他让了位置。
“滑医生,有劳了!”
滑伯仁略略点头,便坐在了徐达身侧。
手指落在徐达手腕处,滑伯仁先是有些叹息。
正要抬起手指,滑伯仁却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又将手指放了回去。
见滑伯仁脸色不断变换,朱元璋坐立不安。
出于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名医的认可,朱元璋没有多言。
但等了两刻钟后,朱元璋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滑医生,把脉的时间需要这么久吗?”
滑伯仁被朱元璋惊醒,赶忙拱手。
“是在下之失。”
“实在是徐……老爷的脉象一直在变化。”
“在下拿之不准,故而一直在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