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是把他带回自己的领地，允许他在自己的领地里，长久居住。
“你今年几岁？”
“十九。”
少年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乌黑水亮的。
扶若心中浮起来的罪恶感没停留半晌，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唔……
好软好滑啊。
可是他们还没有熟悉到扶若可以随便揉叶泽头发的程度，扶若吐了吐舌头：“冒犯了。”
她跟叶泽自我介绍：“我叫纪扶若，今年二十二岁。”
“我知道。”
少年打断了扶若的话。
他知道她叫纪扶若，他还在很多酒局上见过她。
起初，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为了自己拼死拼活换资源。
可是她用命喝酒换来的资源，全都给了那个叫……叫娄辰逸的男人身上。
叶泽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短暂，因为他想起来，不久前，她对那个叫娄辰逸的男人说——
她不认识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闪过喜悦和茫然。
叶泽想，好奇怪哦……
他又不是第一次认识纪扶若了，为什么以前对她没有半点怜惜，如今想起她的过去，他却觉得生气？
扶若一直盯着叶泽，她的目光落在少年的面容上，感叹他皮肤好到一点毛孔都看不见，又时常被他脸上细细的除非近看才看得见的绒毛吸引去了注意力。
真可爱啊。
就是他脸上的小绒毛，都是这么可爱。
“我……”少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我应该叫你，姐姐，吗？”
少年十九岁，而扶若这具身体，有二十二岁。
“你生日过了吗？”扶若问。
她的问题有些没头没脑的。
叶泽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十九岁零三个月。”
啊呀……罪恶感又升起来了……
“我，”扶若指了指自己，“二十二岁零十个月。”
她大了叶泽足足三岁，甚至还有余下的月份。
扶若是完全担得起这声姐姐的。
她在内心感叹：还好，叶泽已经十九岁了。
是可以谈恋说爱的年龄了。
“只要你喜欢，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姐姐。”
他的眼睫毛很黑，浓浓的密密的，不用化妆，自带眼线。
“叶泽。”
“姐姐。”
“嗯。”扶若轻声应了，她说道：“我今天带你离开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
叶泽不傻，那种酒局是什么酒局，他参加过少说也有十几次了，他明白的。
“那你愿意吗？”
“我……愿意。”
扶若看着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缓缓垂了下去，浓密乌黑的长睫掩盖住了他眸子的所有情绪。
可他下垂的嘴角，分明是在告诉她——
他不愿意。
“如果是姐姐，我是愿意的。”
他还特地再强调了一次。
扶若唇边的笑意变淡了，她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后肩，伸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在叶泽的视野里，那只漂亮得犹如艺术品的手，向他伸了过来……
不只是手，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漂亮的。
可他从前，为什么会觉得她漂亮归漂亮，却没有灵魂呢？
眼睫掀了掀，视线触碰到她的眼睛时，叶泽惊慌地挪了开。
“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