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这是让他害怕的关键原因。
“你……是人是鬼？”
女子从后背环手抱住沐寒的脖子，整个人依在他的后背。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现在的自己。
人体没有温度，就是死了，是鬼，但她有心跳，有呼吸，除了没有体温，一切与生人没有区别。
沐寒只好换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割我手指的时候，我发现身体在动，原本以为是尸体痉挛，后来抱着尝试的心态，结果真的能控制身体了。”
药效过了？不应该啊……血还是绿色的。
沐寒想不通。
疑惑太多，他不得不接着问：“还痛苦吗？”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只要对方不痛苦，他也算是完成承诺了。
女子抱着沐寒不放手。
“所以我才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没事了。
“记起什么了吗？”
女子摇头。
“还是只有那一点记忆，我什么都忘了。”
这倒是在沐寒的意料之中，毕竟魂魄已经化成恶鬼了，只能记住仇人，一心想着复仇呢。
剩下的问题无关紧要，沐寒打算结束对话，此时都已经深夜十二点了，总该要休息的。
“既然想不起自己是谁，那就开始新的生活吧，以后我就叫你血碧了。”
“血碧？”
女子不明白为什么要起这种名字给她。
“你的血是绿色的，像碧玉一样，所以就叫血碧。”
“嗯。”
既然是救命恩人起的名字，她愿意接受。
“可以放开我了吗？”
血碧恋恋不舍的松开沐寒，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
“沐寒。”
沐寒拿着水果刀与碗离开了书房。
血碧缓缓躺下，把手抬到眼前。
身体已经重新恢复了弹性，由于血液是绿色的，皮肤虽然不像最开始那么惨白了，但还是清白清白的，根本不像正常人。
指甲是青黑色的天然美甲，她怀疑自己的嘴唇也是这样。
“唉。”
血碧一声轻叹。
这样的自己，就是以身相许，也不配吧……
次日，沐寒准时起床，照常练习吐纳术，直到七点。
洗漱完毕后，他先去书房看了一眼血碧，发现对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着，根本没睡觉。
她不人不鬼的，沐寒不清楚什么情况，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起床吧，我教你刷牙洗脸。”
可以说，此时的血碧就像婴儿一样，除了说话走路，基本什么都不懂，得重新学过。
血碧听话的起床，跟着沐寒去了卫生间。
教洗脸，学会了。
教刷牙，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