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也可能几个小时以后，莱羽醒了过来，随着眼睛缓缓睁开，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白色的帐篷里。
“我……这是在哪？”莱羽缓缓地直起了腰，用手臂将自己撑起来，揉了揉眼睛。透过帐篷口向外看去，一群千岩军正操控者各台营救设备，正围着一个还冒着烟的巨大坑洞。从太阳的位置来判断，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六点了。
“莱羽！”烟绯这时走了进来，看到对方已经清醒，便向他冲来，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
“唔！我的，唔！肋骨！疼！”莱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幸好烟绯迅速地松了手，“还好你还活着，否则的话我就要找个新的助理了。”
“哦，我真特喵的谢谢你。”莱羽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
“对了，当时竞技场里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当时好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接着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莱羽简单地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烟绯，包括那名白发少年的自白。“这样啊……”烟绯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沉重的样子，随即叹了口气。
“那么，你们救出多少人了吗？”莱羽询问道。
“烟绯叹了口气，目前而言，也就五六名服务生和一名富豪，剩下的要么是爆炸发生的时候逃离了竞技场，要么是被炸死了。甚至是我们救出来的那名富豪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一条腿已经没了。”
“那么那名白发少年你们救出来了吗？”
语气中略带有一丝希望。
“没有。”烟绯似乎看出了莱羽的想法。
莱羽叹了口气。他也早就猜到那名白发少年不可能在那种爆炸的核心位置生存下来，即便他是一名原神。
“烟绯，你觉得我们干这一行还有什么意义吗。”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莱羽发问道，刚刚的那一丝玩笑的语气完全消散。
“当然是有意义的呀。”烟绯回答道。
“即便是我们所维护的法律在形若虚有？”莱羽反问道。
烟绯又沉默了，她也估计是意识到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莱羽此时的心情也迅速沉寂下来了。
此时，他内心的某种信念似乎是在缓缓地解体。即便是两世为人，莱羽也仅仅才岁，换句话说，他才刚刚成年。即便是待在璃月的两年里他也处理过不少案件，然而那却只是停留在小偷小摸，或一些小商铺的商业摩擦。
他即便不是圣母，但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一条生命消失在眼前，也无法做到内心毫无波澜。
然而这次案件不仅仅是将一个连莱羽自己都不知道的世界暴露在他眼前，还让他了解到自己所身处，所热爱，所为之自豪的国家中黑暗的一面。
他自以为前世已经够了解这个国度，然而此时此刻，他所身处的不是电子游戏，而是一个只是存在的世界，一个贪婪、自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