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1)

车刚停到摊位上,志伟在后面就跟过来了,接着又围上来几个二倒贩子,他们七嘴舌的和我商量,要合伙把这车萝卜全买了。我说要也可以,等会儿看我定什么价,没准我还卖三块钱一斤呢。他们还围在旁边不走,一个劲磨叽便宜点给他们,越这样越不能给了。不大会儿过来一个上货的小贩子,问我白萝卜多少钱,我说三块钱一斤,那个人一咧嘴走了,不大一会儿又转回来说要一百斤。这下我心里更有谱了,看来是真缺货呀。三块钱卖了大约一千来斤,我看来买的人越来越多,就直接提价到了四元,四块钱也不耽误有人要。听来回过往的人唠嗑说,咱们这地方也要封城,明天开始啥菜都回不来了。我心思那更得挺着价慢慢卖了。不大会儿天亮了,涌上来很多零买的老百姓。这个买十斤那个要二十斤,零买肯定比批发价要贵,我就说六块元一斤,后来看挤着买的人越来越多了,又涨价到七块,越贵他们是越抢着要。司机给我帮忙,我自己不停的过秤收钱。到了中午除了司机留了几根以外,一车萝卜卖个精光。

针对疫情主要是通过近距离呼吸道传播,政府提倡隔离在家,避免聚集,避免不必要出行。我就响应号召哪也没去,在家老老实实待了两个月,闲待着的好处是娟子怀孕了,每天摸着她的肚皮,想想自己很快就要当爹了,感觉特别的伟大。到了七月中旬,可能是高温天气,加上政府强有力的控制措施和医护人员的努力,宣告非典彻底被消灭了。我也没忙着去做买卖,转悠了几天花七万块钱买了个小平米的楼房,那时候也不用搞什么装修,刮个大白就能住进去了。不管好赖终于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看手头还有点钱又买了个手机,这时候的手机便宜多了,我那个联想手机花了还不到一千块钱。这样我出门带上手机,娟子在家有小灵通,随时都可以联系了。

很快又到了年末,原来过年回家总怕碰见熟人,和人唠嗑也没底气,这次回去终于没有自卑感了。父母听说我赚钱买了楼房,娟子又怀孕了,那是大喜过望,总算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到了第二年正月,还是老早和二哥联系好了,一起提前动身到了曹州,下车后直接去了新雅旅馆。老板娘看见我们那是格外热情,常驻的顾客谁不欢迎啊。转了一圈没看见小服务员,老板娘说艳茹的父母不让她干了,前一阵还来过一次。要是我想联系的话,有她留下的电话号。闲着没事我就给艳茹打过去了,一听我说话她就知道是谁,告诉我她家在一个什么村,让我有空去找她。因为我们是提前到的,头两天也不收货,第二天中午我骑着老板娘的摩托车就去了。到了村口,艳茹出来接上了我,一年没见了变化不大,就是不像原来那么爱笑了。我问都谁在家呢,她说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哥哥。我一听有老人咋也不能空手进去,就找了个旁边的小卖铺,进去一看这哪叫商店啊啥都没有,选了半天买了四袋最好的蛋糕,四瓶罐头,花了不到三十块钱。让艳茹拎上领着我到了她家,挺高的土墙围着一个小院子,向阳有三间土房,窗户没有框也没玻璃,就是横竖钉着几条木板。中间的缝隙应该是留着透阳光的。我心思这家也太破点了吧。走进屋里更没法形容了,啥家具都没有,地下放着一张矮桌子,旁边立着高矮不齐的几个木头凳,门后有一张床,砖头垫底搭上木头板上面铺着行李,她爷爷奶奶就在上面坐着呢。另一个墙角有个土灶台,旁边散放着锅碗瓢盆。艳茹给我倒了一碗水,不知哪弄来的温水,反正我是没看见有暖壶,可能家里也没杯子,因为这个碗还掉了一块岔。坐到凳子上硬着头皮喝了两口水,他哥哥和我点点头就去旁边一个厢房待着去了。人家爷爷奶奶都在旁边也不能乱开玩笑啊,唠了几句闲嗑,问她为啥不在旅店干了,她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原因。看人家有难言之隐我就没再细问,站起来在院里溜达一会儿,然后找个借口就走了。

过了几天的晚上,我们正在玩牌艳茹和她哥哥去了,旅店老板娘给炒了几个菜招呼我们一起吃饭,中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这个哥哥隔几分钟就突然呵呵呵笑几声,一开始以为是被谁说话逗乐的,后来发现没有笑点时候他还那么乐,我就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是隔一段时间就呵呵笑几声,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个精神病,神经系统有问题才会这样。吃完饭天色已晚了,老板娘告诉艳茹有的是房间就在这住吧,她也同意了,睡觉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兄妹俩进了同一个房间。我这才明白哥哥原来是情哥哥,人家处得对象。回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咋也想不通艳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

第二天早上别人都出去了,我把艳茹叫到我的房间,问她为什么要找个这样的男人,她一看也瞒不住就说实话了,这个小伙子的父母在外打工,给她家拿了两万块钱彩礼,艳茹的父母一看能用这两万给她弟弟找媳妇,就逼着她嫁给这傻小伙。我一听就急了,我说哪有这样的父母,那你这一辈子和精神病过日子能幸福吗?她低着头也不说话,我说要不你离家出走吧,跟我去内蒙找个工作,我照应着以后找个好对象不成问题,她缓缓的说了一句哥我都怀孕了。我半晌无语,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想好了,这类精神分裂症有可能会遗传,你如果再生个这样的孩子,这辈子就生不如死了。如果现在去做流产还有机会。她可能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遗传,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我没办法了,只能说了一句啥时候改变主意给我打电话吧。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些年一直忘不了的只有她那可怜又忧郁的眼神。二十年过去了我俩的电话号早都换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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