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忽然异变陡生。
两名白人士兵为躲避鞭子翻滚到了外边看热闹的阿拉伯人脚下,结果一个阿拉伯人想也不想就挥刀砍下,白人士兵躲闪不及顿时身首异处。与此同时,随着“砰”一声枪响,另一个白人士兵也被一枪爆头,鲜血和脑浆炸裂开来。
两名战友的惨死,让其他被抽打躲藏的白人士兵呆住了。而围观的人则哈哈大笑,血腥的场面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他们更加的兴奋,纷纷怪叫着举起燧发枪向场内射击起来,骑在马上的也更加面目狰狞的挥舞马鞭卖力的抽打。随着“砰、砰、砰”的几声枪响,又有两个白人倒下了。
房间内的两个旁观者看着这血腥、残暴的场面,连连摇头。
任人宰割的场面千百年来从来都是大同小异,似乎这些白人士兵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一个军官模样的年轻人突然身手矫捷的纵身一跃,将一个正将鞭子挥得起劲的阿拉伯人扑下马去,同时还拔出那人腰间的短刀,轻轻一挥就割破了那家伙的喉管。
鲜血崩流,这个刚刚还兴高采烈、狂笑怪叫的家伙徒劳的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拼命的张着嘴却再也吸不进一丝空气。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小屋内的两名旁观者不约而同的赞了一声:“好!”
而阿拉伯众匪们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白人军官刚刚放倒对手站起身来,另一个阿拉伯人已经一声怒吼,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纵马猛扑过来。白人军官在战马冲到的一刹那,灵活的一闪让到了一侧。
对手的马刀已经猛劈了下来!
白人军官上身向后急仰,手中短刀贴着自己的额头短短的挥出格挡。
“叮”的一声,短刀飞出好远,他本人则趁机就地一滚,躲开了这次致命的攻击。
两个伞兵又同时叫好。他俩知道,马刀长短刀短,对方又是借着马力居高临下,白人军官如果硬拼绝没有任何胜算,偏偏他这短短的格挡,取的是马刀最薄弱不受力的地方,像极了中国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打法,虽然最终短刀被砍飞,但起码命是保住了。
战马一冲而过,阿拉伯骑兵纵马灵活的转了一个小圈,再次面向白人军官。对手在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依然挡开了自己这致命的一刀,让这个阿拉伯人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他不敢轻敌,双目紧盯着对手,右手持刀,左手紧勒着马缰绳。坐下战马则不耐的甩着头,前蹄刨起阵阵烟尘,等待着主人发出再次冲击的信号。
年轻的白人军官缓缓站起身,一道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看来他刚才虽然漂亮的挡开了那凶狠的一刀,但还是受了伤。此时他手无寸铁,处于绝对劣势,但依然顽强的挺直胸膛正面与对手相对,毫无半点惧色。
其他阿拉伯人没人去打扰已经进入决斗模式的两个人,更没人开枪。自己人占据着绝对优势固然是一方面,而白人军官的悍不畏死也开始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幸存的其他白人士兵也没有动。刚刚的屠杀还让他们惊魂未定,而且眼前步骑对决的强大气场也让他们无法插足半步。
眼看一场不对称的决斗就要开始,忽然一声怒喝传来,打断了已经高度集中的对峙双方。众人转眼看去,只见一顶红色的阿拉伯遮阳伞在几名珠光宝气的马穆鲁克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伞下是一个身着白衣、一脸典型阿拉伯大胡子、相貌威严的中年人。俘获李东和吴巍的那两个马穆鲁克也跟在他的身后。
这人的衣着异常整洁,白色的阿拉伯长袍一尘不染。他的身上没有那些珠光宝气的装饰品却更显气质高贵。他的身材也不算高大,却透出毋庸置疑的权威和言出法随的杀气。
李东和吴巍知道,大头目登场了。
此时这一群人来到场中,这个貌似大头目的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准备骑马冲锋的喽啰,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马穆鲁克则口气严厉的开口说了句什么。骑马喽啰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白人军官,终于灰溜溜的调转马头闪到了一边。
赶走了小喽啰,大头目又侧头看了看昂首挺胸的白人军官,然后向他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只听他用带着阿拉伯口音的法语说:“你很好,是个男子汉!”
白人军官高傲的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我是巴克利酋长,”大头目收回右手,“勇敢的法国骠骑兵,敢不敢接受我的勇士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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