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利酋长向那名身材高大、年龄却看起来还不到岁的马穆鲁克点了点头。
年轻马穆鲁克向白人军官点了点头,用法语说:“勇敢的法国人,你的装备到了,过来挑选吧。”
法国军官来到那一堆武器前,没有任何犹豫就取了一把马刀。看得出,这把刀就是他的装备。
这时,巴克利酋长身边的马穆鲁克有的手按刀柄、有的扳开了手枪击锤,戒备的看着这个法国人,酋长本人却淡然自若、面不改色。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形势下选择马刀是正确的,只能打一发子弹的手枪或者步枪显然不如一把马刀来得实在。而对骠骑兵来说,马刀是制式武器,上了刺刀的步枪反而用不习惯。
法国军官看了在巴克利酋长身边严密戒备的马穆鲁克们一眼,又对酋长微微点头。他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血,以免流到眼睛挡住视线,然后大步走回到场中,面向对手点点头,说:“可以了。”
年轻马穆鲁克却没有动,他笑着摇头:“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再选两个帮手吧。”
这句话让周围听得懂法语的人反应各异。
法军战俘们都互相看了看,有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更多的人则是感觉受到了侮辱,满眼愤怒的盯着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个别的则跃跃欲试,一幅“你敢作死,老子就送你上路”的表情。
巴克利酋长虽然神色不变,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马穆鲁克们都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一个打三个才是天经地义,一对一才是不公平。
两个“美国人”虽然暗暗吃惊,但随即释然:既然堂堂的酋长能让他的勇士去挑战,那必然对其实力十分的自信,这人虽然不能以一敌百,但打个三五个应该不成问题。
法国军官明显怔了一下。出乎李东他们意料的是,军官并没有矫情,说什么“是好汉就一对一的决斗、宁死不辱”一类的话,他马上扭头对战友们使了个眼色。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法国士兵立刻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并一脸嘲弄的看着那个马穆鲁克。另一个也是军官打扮的法国人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也满脸谨慎地走了出来。
很快,两人握着马刀,与那个年轻军官昂首挺胸的并肩而立。三个站在一起的法国人顿时释放出了强大气场,他们的军服虽然沾满沙土,甚至还有血迹,但骠骑兵军装上的金属排扣依然闪闪发光。
李东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称赞:“好威武的法国骠骑兵!”
吴巍却想:“这些骑兵是怎么被俘的?”
年轻马穆鲁克高声发问:“法国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法国军官点头高声回答:“随时奉陪。”
马穆鲁克转身向巴克利酋长行礼,又用阿拉伯语说了几句话。
巴克利酋长笑了,他先用阿拉伯语回答了几句,然后转用法语说:“鲁斯唐,我的勇士,去教训一下这些外来的强盗吧。”接着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周围的马穆鲁克和喽啰们都大声怪叫、欢呼起来。
吴巍面无表情。
李东不屑的鄙视:“对埃及和金字塔来说,你们马穆鲁克和法国人一样,也是外来户口,大家大哥别说二哥。”
被称作鲁斯唐的马穆鲁克再次行礼,随后转身面向三个法国人,“刷”的拔刀出鞘,雪亮的大马士革弯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浓重的杀气震慑全场。
所有怪叫欢呼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好刀!”吴巍眼睛一亮。
鲁斯唐向着三个法国人平举起弯刀,大声说:“我的名字叫鲁斯唐·拉扎,骄傲的法国人,记住我的名字吧。”
三个法国人没有再说话,几乎同时拔出了他们的匈牙利式马刀。
毕竟是三个打一个,没啥好报名字的。
四个人从两边慢慢接近。
法国人逐渐排成了反“品”字形,隐隐形成三面包夹的态势。
鲁斯唐虽然刚刚口出狂言,甚至现在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但他那谨慎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敌,反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鲁斯唐的正面就是那个年轻的军官,另两个法国人已经开始从侧面包抄。为了避免形成被三面合围的不利态势,鲁斯唐停止了前进,开始以中间的年轻军官为圆心缓缓向右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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