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步行的几个溃兵急忙躲开。
阿拉伯战马无力地抬头悲鸣,却再也无法站起来。
浑身是血的马穆鲁克在被甩出后,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个马穆鲁克艰难的爬起上半身,却无力站起来。
战马摔倒时躲在一旁的那几个溃兵呆在原地互相看了看,又看向那个浑身是血却不再动弹的马穆鲁克。
他身上的珠光宝气是那样的诱人。
经过短暂的沉寂后,其中一个家伙的眼里忽然露出凶光。
这个溃兵一声嚎叫,猛扑过去,摘下那个马穆鲁克手上的宝石戒指揣进怀里,然后又去摘另一个。
周围的几个溃兵猛然醒悟过来,一拥而上。他们拼命争夺,不放过任何值钱的东西。
遭到哄抢的马穆鲁克猛然清醒过来,他怒吼着抵抗,但已经身负重伤的他,是那样的无力,只能徒劳的挣扎。
很快他身上的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就落在了别人手里。在他勉强掏出手枪想要维护最后的尊严的时候,一记重击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后脑。
手枪摔在地上,这个马穆鲁克什么都不知道了。
更多的溃兵围了上来,也许是平时饱受这些马穆鲁克欺凌的关系,他们一面哄抢还一面哇哇乱叫,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在这个马穆鲁克身上已经几乎不剩下什么的时候,这帮家伙将目光又对准了另一个。
同伴的遭遇让这个本来爬起来都费力马穆鲁克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怒吼着拔出两支手抢,对着那些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溃兵。
马穆鲁克的积威让这些溃兵不敢轻举妄动,但刚刚的哄抢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们心中被欺压已久的仇恨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再也无法控制。逃命好像变得不再重要,抢劫和复仇的快感让他们每人都变得无比亢奋。
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并没有让这些人退缩,他们缓缓的围拢上来,步步进逼。
这个马穆鲁克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骄狂,面对这些平时他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的卑劣的阿拉伯土人,他脸上带着恐惧,举枪的手颤抖着,步步后退。
李吴两人本来还津津有味的通过门边的缝隙看热闹,但自打那个马穆鲁克开始后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紧张起来。
因为那个家伙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藏身的屋子退过来。
“那么多空屋子你不去,偏偏往老子这里来。”李东一脸的无奈,他抓抓头,转身背靠墙壁站好,一动不动。
他双手握着步枪,虽然明知道这个古董目前也就相当于一根烧火棍,不知道怎样装填不说,还没有刺刀。
现在他两人手里唯一的利器,就是那两把巴克利酋长赠送的短刀。
马穆鲁克继续后退,他面前围过来的溃兵也亮出了武器,几个家伙手里是雪亮的弯刀,另有两个正在手忙脚乱的给步枪装弹,还有两个人拿着刚刚抢来的手枪。
这时对峙双方陷入了微妙的弱平衡状态,人多势众的溃兵占了上风,但对着两支手枪又一时间不敢一拥而上;马穆鲁克处于劣势,他每后退一步都会稍稍减轻来自对方的压力,但对方随之而来的每一步进逼,又重新将危险加重。
就这样,马穆鲁克逐渐靠近了身后的屋子。
他缓缓后退,直到一只脚已经退进了屋门。只要再退一步,就能躲进屋内,那时候凭借着这个门口,多少是能抵挡一下的,起码不会被人一拥而上。
“至少杀几个垫背!这些劣等的奴隶!”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是还没等想太多,门后忽然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杵在了他脑袋上,同时传来了扳开步枪击锤的声音。
在马穆鲁克呆住的瞬间,又传来一声低喝:
“法国骠骑兵!别动!”是李东的声音。
马穆鲁克尽管听不懂拿枪指着他头的人说什么,但他知道那是法语绝对不会错。
他缓缓举起双手,懊恼身后屋内藏着法国人的同时,又多少有些庆幸。
抄他后路的不是那些劣等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