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手忙脚乱开枪时,距离对方还有差不多三十米,又是在奔马上,比起正常步枪来要短上一节的滑膛卡宾枪子弹,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但是对面射来的铅弹却一发打中了他左肩,另一发打中了左腿。
铅弹的动能和剧烈的疼痛让他翻身落马。
李吴两人动作麻利的换枪,这当口,对面剩余的两骑又前进了十多米。
双方距离缩短到了大约十五米。
两个马穆鲁克几乎同时开火。
就在对面两支火枪的击锤砸开火镰,引药池内的火药被点燃的瞬间,李东一声大吼:“闪!用手枪!”
两人分别向左右两边就地翻滚。
他们不敢怠慢,这个距离,即便是手枪也能很容易命中目标,更何况那支喇叭枪口径惊人,明显比马枪大了一号,鬼知道里面会飞出来什么东西。
事实证明,他们的判断是对的,因为那支喇叭枪里装的霰弹。
在他们左右翻滚的瞬间,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飓风从身边掠过,雨点般的铅弹发出渗人的怪声呼啸而过。
如果躲得再迟一点点,两人就会被打成筛子。
但是喇叭枪的巨大后坐力,让那个马穆鲁克不得不双手握枪开火,现在他握枪的双手被震得高高扬起。
顾不得擦冷汗和心有余悸,两人几乎同时拔出另一支还没开火的手枪,对着这个暴露出巨大空门的家伙开火。
这货根本来不及避让,胸口和肚子上瞬间被打出来两个窟窿,直接了了帐。
最后一个马穆鲁克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恐惧、无奈以及不甘等心态混杂在一起,让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他扔掉马枪,跃马舞刀直扑过来。
已经没时间再换枪。
“干掉他!”李东一声暴喝,他丢掉手枪,随手抓起的一支步枪站起身来,双手握住枪管,将枪托抡在身后,同时右腿蹬地,左腿微微抬起,那架势就像棒球选手在准备击球。
吴巍迎着奔马就地一滚,同时抽出舍施尔弯刀连连挥舞。
阿拉伯战马一声悲鸣,两条前腿已经被砍断。
向前栽倒的战马,让正在举刀猛劈的马穆鲁克突然间失去了平衡,那柄原本已经离李东脑袋不远的圆月弯刀在瞬间失去了准头。
在这种以命搏命的步骑对战中,交战双方的机会都是公平均等的。
既然本来是居高临下占据优势的骑兵失了手,那么脚踏实地的步兵就不会给对方再来一次的机会。
李东抬起的左腿猛力踏出,仰头,扭腰,转身,抡枪!
“啪”,枪托和人体接触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枪身断裂成两截,枪托高高飞起。
马穆鲁克惨叫离鞍。
断腿栽倒的战马,胸骨碎裂离马飞起来的马穆鲁克,飞向一边的断枪托,马腹下舞刀翻滚的吴巍,宛若刚刚打出本垒打的4号击球手一样直立不动的李东,瞬间构成了一个充满动感的完美特写。
生死之战就这样结束了。两边对冲的六个骑兵,除去刚刚被打伤左肩和左腿的那一个外,其余五人全部被击毙。
吴巍灵巧的躲开栽倒的战马,麻利的站起身形,长出一口气。
李东终于不再继续摆那个棒球选手的骚包击球姿势,他扔下断枪,捡起扔在两米开外的弗格森步枪边装填边说:“我去,差点就去找马爷爷报到了,”他向尼罗河方向努努嘴,“阿巍你看那边还有两个看热闹的,咋办?”
“凉拌!”吴巍看一眼依然在几十米外呆呆观望的那两个步行马穆鲁克,也找来自己弗格森步枪装填起来。
在他眼中,这两个马穆鲁克已经不再是威胁。
本来打算看场好戏,但现在却处于痴呆状态的两个马穆鲁克,终于察觉到不妙,两人恐惧的互看一眼,转身向船上跑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后面要命的枪声就又响了。
两颗铅弹分别命中在他们脚前约半米处,打的地面沙尘飞扬。这两个家伙顿时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呆立在原地不敢再动一下。
“站着别动!”英语和法语的警告声从身后远远的传了过来。
作为战场上的老油条,两个马穆鲁克都敏锐的判断出,这时候想要保命就不能再动。
刚刚的激战中,那两个煞星可是枪枪夺命,弹无虚发,十几个同伴在几分钟内都被送去见了真主。还有,人家既然能把两颗铅弹打到脚前半米处,就也能打穿他们的脑壳。虽说一天到晚的礼拜真主,但去见他老人家的时间还是越晚越好。
不多久,从两个呆若木鸡的马穆鲁克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援兵来了!”他们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