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码头上另外停靠的一艘驳船吸引了全体法国人的注意。
特别是克勒曼夫人和莫雷尔小姐在看到那艘船后,两张俏脸都变得铁青,她们盯着驳船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愤然离开。
连加西亚中士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应该就是那条抛弃同胞、临阵脱逃的驳船了。
不过他俩倒是十分淡定,驳船的指挥官是狗还是猪都不关他们的事,反正被抛弃的又不是他们。
眼看着一众法国人消失在视线里,就在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约有一个连的法国大兵荷枪实弹的开上了码头,在离船约两百五十米远的地方列队。
另外在更远的约四百米处,还有差不多相同数量的士兵。这队士兵还配备了两门小炮,侧翼还有十几个骑兵。
李东放下望远镜,拍了拍战友的肩膀,不无揶揄的感叹:“步骑炮协同啊!兄弟,这是拿咱们当贼了,看来法国人还是信不过我们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换了是你,会无条件相信这两船乱七糟的人吗?”吴巍淡定的说。
“哈哈,”李东笑了,接着他收敛了笑容,有些郑重的问,“阿巍,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船人?”
吴巍的眼神顿时有些怪怪的,他仿佛不认识李东似的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东哥你不是在拿我开涮吧?难道是被两个法国大美女迷傻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他一字一顿的说
李东大笑:“英雄所见!哈哈。”接着又一巴掌拍向吴巍的肩膀。
吴巍恰到好处的侧身,让魔爪拍空,接着作势去摘背上的圆月弯刀。
李东立刻闪身后退,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暴喝:“哈尔西,达斯坦,召集所有人!”
响亮的吼声在码头上空回响,让人为之侧目。
岸上警戒的法国大兵更是提高了警惕。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条船上除了重伤员外,所有的战俘、水手、划桨手等人员都集中到了码头上。
当然,这个程序是在法军的严密监视下完成的,条件是不携带任何武器。同时,为了防备万一,一个连的法军排成三列横队,子弹上膛,刺刀上枪,就连后方的两门火炮也装填了霰弹。
为了达到更好的监视的效果,两个法军军官还另外带领三十名士兵,前进到距离众人约二十米处,谨防不测。
现在,个划桨手、4个水手、个炮手,个马穆鲁克仆人,个马穆鲁克战俘,黑压压的挤在一起,看着对面的两个“东方魔鬼”外加两个本土“叛徒”。
另外一个重伤的马穆鲁克在被无麻药手术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所以被扔在船上。
二十米外的法军小队让这些人不敢有任何异动,就连大声咳嗽都不敢。更何况两百米外还有法军的大队人马,那两门小炮更是威慑力十足。
虽说哈尔西心里有些发毛,但是李东、吴巍和达斯坦却大大咧咧的站在众人几米外的位置,没有丝毫异样。
“大家注意了,”吴巍环顾四周,然后指着两个马穆鲁克大声说,“这两个人不要动,剩下的所有穆斯林都站到左边去。”说着向旁边一指。
他的话让人群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过了一会,几乎所有人都走到了一边,包括一百多个白人在内。原地没动的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吴巍的意料,他皱眉不语,回头看看李东,李东无奈的做个了怪相。
达斯坦忽然小声在哈尔西耳边嘀咕了几句,哈尔西会意点头,一瘸一拐的来到吴巍身边,说了几句什么。
吴巍顿时如梦初醒,他展颜一笑,大声说:“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兄弟俩来自遥远的东方,比印度还要远。我们不是穆斯林,也不是基督徒,我们尊重道家和佛学。大家完全可以放心,绝不会有宗教歧视的事发生。所以,大家不必隐瞒,完全可以显示自己的真实信仰。”
这段话可害苦了哈尔西,这家伙吭哧瘪肚、结结巴巴的翻译了足有一分钟,才勉强愁眉苦脸的向吴巍看过来,示意翻译完了,不过鬼知道“道家和佛学”这两个词他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吴巍面色不动,目光在那些白人身上扫过,继续说:“好了,大家注意,除了穆斯林外,都站到右边去,不管是天主教、东正教还是基督新教。”
已经站到穆斯林人堆里的白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互相略作交头接耳,就全都走到了另一边,这让原来阵容庞大的穆斯林人数锐减到二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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