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房间如今像个杂货铺:领带、衬衣、布袜随处可见。
气得乌每隔段时间派服务生上门连清扫带观察。
“这家伙精神被绑架。”乌科夫开始担忧史的身体,假若不幸被阿林言中,不仅无法完成使命,后面大戏将嘎然而止。
“老同学,您这种状况传到凌的耳朵,那不击伤她。”乌开始疏通史的思想。
“她在乎?神智不清听得到吗?”
“人家主席的女儿,又无生命危险,啥消息瞒得过?”
“那怎么办?”
“该干什么干什么,数学猜测不是未完成?相信凌女士的体质,咱俩的准备下回国啦!杰阿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
乌科夫斜眼看下史,半信半疑。
史思考片刻,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哦,妈妈,我倒很久没见到您啦!
“咱俩有几日没一起吃饭,到楼下我点几个菜,顺便聊点别的。”乌科夫觉得话已到位。
主席凌云峰从调查组汇总资料中得到两个意想不到:女儿与冥国数学家史纳尔正在热恋,史的父亲是冥国现任总统,病发前夜,俩人曾在酒店小聚。淼国酋长侄子莫云杰参加完“国际生物科技大会”后当晚突然返程,他与女儿关系非同一般。
凌云峰思维力极强,报告引起他不安。
办公室里,凌闭目思忖,不停地转动指缝里钢笔。
他反复梳理来龙去脉。
凌端起咖啡杯,一看见底,起身准备自己研磨。
以前这种活都是华秘书干,他怕进进出出打乱自己的思维。
凌是夏国“新派哲学”主要创始人之一,他信奉“罔微则失多,贪绝而失大”,这一点与淼国酋长有相似之处。
“开春以来夏国气温比往年低,细菌极易繁殖,病毒光顾,女儿染病…这不是在挑战自己?处理失当愧对国民啊。”凌立峰对自己说。
他有点自责:执政以来顺风顺水,高枕无忧潜伏着危机,面对突如而来的冲击显得被动迟缓。
他快速按下门铃,传呼秘书通知调查组专家在医院会合。
秘书说漏嘴,问:要不要顺便探望下国母,她住在三号病房,离亦菲不远。
“啊,什么时候消息,我太太怎么了?”
“开始以为一般感冒,结果查出来MM-病毒…”秘书口气沉重。
“嚣张的病毒。衣荛华很少出门,多半被亦菲传染。你马上安排家里孩子、保姆与邻居迅速体检。”凌回话。
“有这么严重?”
“防患于未然。”
“主席,院长说亦菲病情已控制住,不必忧虑,可以穿防护衣探视,您是不是…”
“开完会再说,我们先去医院开会。”
车上,凌翻腾的脑海从未停歇,恐惧画面迭出:瘟疫蔓延,肌体腐烂,国民呻吟,城市空无一人…
“开快点!”凌催道。
“无人驾驶。”秘书微笑提醒。
“哈哈,忘了!”凌拍了下华的肩。
调查组所有成员拥到医院门口迎接。
凌云峰讨厌排场,跳下车说:到会议室开会,莫浪费时间。
大部分专家初次近距离接触主席,看到凌务实平易的作风倍感亲切。
会上,凌云峰的讲话直奔主题:这个会不要避讳患者背景,现在MM病毒虽只是个例,处理不好后果你们比我都清楚。今日就是希望拿出应对措施。
专家们同意主席判断。
每个人发言有的放矢没有废话。
凌云峰仔细记录,并不急于表态。
会议结束凌去了太太所在的重症区。
陪同的院长同意他进入病房,要求至少保持两米以上距离。
衣荛华在昏睡。
凌一阵酸楚,内疚无法原谅自己:平时家里关心太少,这位丈夫有些不称职。
院长面对主席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开口。
凌和气地说:别紧张,我问下俩人病理上有无相似之处。
“病毒基因排序一致,我们正采用比较成熟的细胞修复术,短时间能控制细菌变异。”
“会人传人吗?”
“极有可能,MM-病毒穿透力极强。”
“除此医疗手段有无其他技术?”
“目前治愈手段能渡过难关。”
“我喜欢你的自信。”凌云峰粲然一笑。
离开妻子病房凌正准备去探视女儿,华秘书向他报告:卫生部牵头的另一拨专家正等他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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