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绕不开对史纳尔的怀疑。
故事的主脉均发生在他俩见面之后。
而现在史仿佛“石沉大海”，连句问候都没有。
老实巴交的史有意还是误伤她？凌不愿深思，命题过于敏感与伤神。
这时乌科夫电话过来。
他微笑地摆手示意，阿林紧靠身边，捧着火红的玫瑰花。
“凌女士，明日我将返程，特来辞行，谢谢这段时间您的关照。”
阿林凑上来，插话道：主任，我迟来一步，刚获悉您感染病毒，您住院不方便，以后有什么事直接交代。这束我特意买来祝您早日康复。
“嗯嗯。”凌亦菲嗫嚅两声。
“特使先生多住些日子吧，是否壩都抗疫感觉不便？”
“离开冥国太久，想家啦！在夏工作接近尾声也该返程。说起来还得谢谢您与首长，为推动两国太空合作鞠躬尽瘁。”
“这是冥国看得起我们。有史先生消息吗？”
“他呀，又回到匹斯省继续数学推算，偶尔给我来过电话，史先生十分惦念您，说卫星信号总是屏蔽，捐助药品还是他的主意。”
“是吗，好好谢他。”凌亦菲表情欣然。
旁边的阿林用力拽拽的乌衣角。
他瞪了一眼。
“冥国有无疫情？”凌问。
“至今没发现一例。”
“您听说过淼国‘蚂蚁事件’吗？”
“有所闻。他们与冥国研究中心有业务交流，查询MM-毒株，据传淼国‘蚂蚁病毒’与你们有关。”
乌科夫轻松的表述，让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通话结束前乌不忘为阿林美言一番：你们科军委阿林先生，这段时间为增进我们两国友谊呕心沥血，有机会转告一下您父亲给予嘉奖，人才难得啊！
“我会的。”
阿林听到这突然来了精神，抢过乌的话头：还是您父亲领导有方，我只不过跑跑“龙套”。
凌亦菲笑笑，无多余的话。
……
凌云峰亲自指定安全部小有名气的樊溥处长接手“蚂蚁事件”。
这是位不苟言笑、沉静多于表达的中年男人。
几年来他连续侦破几起国家级悬案，引起凌的关注。
樊的韧性与细致是他成功办案关键的因素。
接到华秘书电话后，樊溥调阅了大量相关材料。
他首先找到特卫队苏薇队长。
这位机器人樊打过交道，最近一次陪局长登“纪元号”参观。
路上俩人并肩坐在轿车后排，但鲜有交流。
“苏队长，能否谈谈前往淼国运送药品随行人的印象吗？”樊约谈苏时问。
“药品是头一晚装机，装机过程我没监控。翌日乌特使押送台机器登机，叫什么‘智能制氢器’，说是凌亦菲送的。起飞后我大部分时间未离开驾驶舱，偶尔舱内走走。乌先生坐在前排，所有服务不用我操心，全部智能化。我注意到这位特使书不离手，很爱学习。”
苏没讲乌的猥亵动作。
“落地后呢？”
“捐赠仪式在机场贵宾厅举行。我跟在乌先生身后，保护他上面有交待，代表团只在酒店住了一晚。其他就不清楚了。”
“仪器谁运到医院？”
“嗷，这事我忘说了，也是回国后才知道。翌日乌科夫独自去了淼国‘零点医院’，乌将仪器交给了院长，估计病房不准进。”
“特使他够辛苦！”
“本来淼国疫情与冥国无关，他们如此慷慨，也是缘由慈爱的总统，淼国人真有福。”
“去淼国听到些什么？”
“都是感激‘捐赠团’的好话，也有对夏国不利的消息，比如病毒源自这里，本人完全不信。”
当日下午，樊处长问凌亦菲“制氢器”从何而来，了解送上飞船的过程吗？
凌答道：仪器属于夏国著名品牌，我是电话下单，让物流直接交到酒店的乌科夫手中，有问题吗？
“没…没有。您知道乌先生赴淼国前见过谁？”
“他好像与科军委办公室主任阿林十分熟络，认识乌先生是通过冥国总统儿子史纳尔介绍，他是位数学家，从另一个星球飞来，当时乌先生是他的大学校友。”凌亦菲说起史纳尔瞳仁放亮。
樊处长对男女隐私没兴趣，他换了个主题。
“乌先生有何特征？”
“为人热情，处事乖巧。来夏后向我父亲提交过“联合空演”，文函，父亲接见过他，听说方案已摆上日程。哦，乌先生明日回国。”
“这样！凌女士，您了解冥国多少？”
“乌自称是宇宙最大星球。他举过个例子，如果将该国比作篮球，夏国好比砂砾。”
“这人怎如此狂妄。”
“不过现在看他们总统还蛮有爱心，无条件地向两个国家捐赠抗疫药品。”
“按你的推理冥国完全可以信任。”
“纯属个人推断，就当一面之词。”
樊溥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