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到一半，就蓦然定格在口中。
思维迅速转了一个弯的陆泽，下意识喷了半句后，立刻将充满戾气的口吻悉数回收。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貌似真的欠钱了，而且还是不小的数目。
所以，打来电话的这人，可能真是自己的债主，而非上辈子那些惯常使用这种伎俩行骗的骗子或者开玩笑的狐朋狗友。
“呵，小陆！几天不见火气这么大了？”
对面那人，也被陆泽喷的有些发愣。
反应了足足四五秒钟的时间，方才有些促狭的开口。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陆泽偏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当看到“嘉和吴总”那几个大字时，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这人，确实是自己的债主！
万巨债的唯一债主！
“开个玩笑，别介意！现在让你还，你也拿不出来啊！”
还未等他开口回应，带着几丝戏谑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万，可不是块。再给你几部片子拍，你也未必还的起！更何况，以后你要想拍片子大概没什么机会和可能性了！”
“但没关系！”
淡然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一停一顿的间隙里，他简单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做个交易吧，两件事，抵这万，怎么样？”
“哦？还有这种好事？说说呢？”
“第一件，我手里有五六个本子，就算上映了也不会有什么票房的那种。之前一直没人敢拍，现在你闲着也是闲着，来拍了吧，署个名而已，能值万，如何？”
对方叙述的过程中，陆泽脸上的表情未做太大的调整，只是原本淡然的目光，开始一点点收紧。
吴姓男人口中所谓五六个没票房的本子，作为影视行业工作者的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简单说，便是专门用来帮某些群体洗黑前的电影。
沾上这玩意儿，余生等待他的只有个字——“碰不得人，见不了光”！
“除此之外呢？”
没有选择正面回应的陆泽，微笑开口。
“刚刚这条只值万，还有万呢？”
“还有万，更简单！”
阴冷的笑声，在听筒中不断扩散。
“我其实挺欣赏也挺喜欢小赵这个姑娘的，可她脾气一直都不怎么好。她蛮听你话的，要不你给劝劝，在我这出道，拍拍片上上戏什么的，资源管够，钱......也管够！”
“对你来说，这不算难吧？”
空气，猛然间就凝滞了起来。
半蹲在窗前的赵鹿思，眼眸中的光开始一寸一寸消失。
所有的感官，在此刻悉数钝化。
唯一感受剧烈的，是冷风洞穿她身体时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房间内，很安静。
听到了对方两个要求后的陆泽，沉默了足足两三分钟的时间。
直到有些按捺不住性子的男人再度问了一句。
“就这两件事，你怎么考虑？”
“你真想知道？”
将身体慢慢直起的陆泽，面无表情回应道。
“说说吧，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直接提！”
“哦，好，那我就直接一点！”
起身，将手机握在手中的他，举步朝着房间中唯一那扇窗户前走去。
抬手，将窗格猛然拉起，笑着看了面前神色骇然又尴尬的几位同伴一眼。
陆泽动作轻盈的把手机拿起放在嘴边。
应和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选择，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拍M的电影，劝M的小赵！”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