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到冲山的住宿,发现,桃子在一个人居住的情况下展现奇怪的行为,常常独自自言自语。我没到房间,她暗暗地独自说着话。我一进屋,她眼角的泪水,似乎没有了。
也是奇怪,我不在的日子,她是顺时而睡,顺时而醒。我一来,她的作息很有规律。仿佛忙忙碌碌的样子。其实,她的血魔法已经恢复。种个庄稼,没花多少功夫。如同我洗洗碗,洗洗筷子。难道我们很缺这点钱吗?要我去洗洗试管,收拾玻璃。是不是在卸磨杀驴?血魔法恢复了,不需要保镖了。当然,桃子说,钱是不嫌多的。当然如果金钱缺乏,将是寸步难行的灾难。
我一进来,桃子开始忙了起来。收拾酒具。看来,喝了不少酒。没有了爱,需要酒来陪吗?桃子是一个很渴望陪伴的人。当初跟钴姑在一起的时候,她宁愿放弃解毒的机会,也要跟着钴姑他们游母桥。
钴姑不在,我又去打了工,没人陪桃子了。不过,她从提陪伴不陪伴的事,反而她说,多准备点钱是不错的。因为不知道结界树什么时候可以要到。她说,可以去捉捉鱼,做成鱼茶给给波哥送去。当然,多余的鱼茶,桃子可以吃。
我是不明白,桃子为什么一定等我来才去捉鱼。
不想,一路上遇着人。而我的听力很好。碰到人,可以辨别出脚步声,躲着等着,人走过。我们才走。
那就黄昏后走。冲山附近有条河,叫毛道河。毛道河黄昏后,平常的行人极少。而如今更是极少,因为下起了大雨,人能不少吗?冒雨去捉鱼,我是奇怪。毛道河的河水很喘急的。
不明白,为什么捉个鱼,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到了毛道河,雨是小了点。河水依然很急。桃子问,你觉的二师兄怎么样?她边说,边找竹子,削竹竿。说是要插鱼。
“不怎么样。”我对她的二师兄确实没有什么非常好的感觉。
“你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可帅啦。”不明白了,二师兄都不理她了。还说帅,再帅,也不爱你。
是吗?那么油腻。肥嘟嘟的。现在,我也懒讲真话,因为我发现桃子不喜欢听真话。
“大师兄,也说他是墙头草。从不讲话得罪人。那年头,有一段时间,我们桃叶寺周围也是下着连绵连绵的雨。山洪暴发,哪里都不好出去。男生邀请我们女生去他们宿舍,打球。就是把几张书桌拼成一个大桌。拿书当网,手掌当球拍。乒乓乒乓地打起球来。谁要是打到书桌的边缘,那是天杀的球,谁都救不了的球。”桃子回忆起在桃叶寺热热闹闹的日子。
“球掉到床底下,每次都是二师兄去捡的球。你不知道,那床底下有多臭。”桃子的每次回忆都少不了二师兄。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为了迎接小师妹的到来。把臭鞋,臭袜子全都塞在床底下。”
“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因为爱,所以不怕臭。”
桃子半响没说话。“哦,削好了。我试试。”她就拿个削尖的竹子,往水流很急的河里,插啊,插。
“还行,我喝口酒。先喝喝酒。”桃子还带了酒来。我还以为是水。
这是,要等雨停吗?
我想起了以前,我也曾淋着雨。一淋雨回家,阿娘会煮红糖姜茶。
“知道吗?我插的不是鱼,是愁,是寂寞的愁,是无人爱的愁。”
桃子是要喝醉了吗?
“你说,为什么竹子下去,水还流啊。”我想转移话题。只好说说竹子和水。
“就是不下去,水也流啊。”桃子的意识似乎清醒。
“竹子怎么都档不住水的流动啊。”我继续竹子和水的话题。
“插竿止流流益流,贪杯驱愁愁更愁。”桃子不会醉了吧。
天女散花的手法,这手法,跳舞时,曾看过。几十根竹子下去,每根竹子的顶上又有绳子套住,一拔出河面,每根竹竿上都插上鱼。应该还是鱼,而不是什么愁,也许是鱼的愁,鱼的仇。
算了,吃吃烤鱼吧。
次日,又要回去上班了。怪不得学生喜欢放假。我也喜欢假期。我都有点不想来狗屋了。
上课的第一天有学员来办公室问问题。
“他很积极,有什么问题就会过来问。”石梅老师开腔了。
“我们班会来问我还有几天放假?”木帅在旁搭腔了。
“一年级的来问,教员回答还有一百天。”石梅深有同感。学员还没上课,就想着假期。我发现我也是梦想假期快点来临。
木帅质疑这个例子,“他们不懂得数吗?”
石梅深切体会到一年级教员的深层含义,“不懂了吧?教员这样回答,就没狗狗来问啰!”
光头教员也说话了,“我们班的来问我,答案是希望奇迹出现。”平时光头很少搭话的。这次也搭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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