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宝茶店，我点了一杯金桔绿，我吸了一口。几个绿色的橘子泡在杯中。味道还是可以。酸酸的。不会是老板娘在吃醋，醋放多了。
老板娘依旧没有讲什么话。
茶店的平静，被同一张桌子几个陆续来的男人打破了。是不是这里的风俗。来一个客人，加一个杯子。
“书院一建成！房子都涨价！”他们聊上了。看来，又要建书院了。
“好！那地送给他都行。放在那里也是闲着！”
“对啦！大罗神仙管的书院哪个不好啊！远的不说，就说近的。狗屋不好啊！”我听了，一愣。在这里，还跟狗屋有关系啊。狗屋还算是好的书院啊。
“听说，二十万都进不了狗屋。”怪不得，狗屋那些狗崽子，很多都舍得砸玻璃。
“二十万，懂人就十二万。”
“有了新书院，你们家的孩子上学还发愁吗？”哦，我都奇怪，人上的书院也要跟宠物狗的狗屋相比较。
是啊，狗屋是训狗，书院是教育人，是我想偏了。对待狗是对待狗的方式，对待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姗姗来迟。也怪不得她。原是我来早了。
听她讲完后，我才知道，无论是她还是小秦，都不想待在班。好像班是个十层地狱一样。还有，我一直认为男老三是个名字，原来，我搞错啦。男老三，不是名字，是排位。男狗中的第三。第三名是不能替男老大，男老二清清虱子，掏掏耳朵。原来，清清虱子，掏掏耳朵，是排位比较高的搞的。排位低的，都是洗洗衣服，抄写作业，甚至是冒着罚款的危险，携带香烟等违禁品。
我回去，漫漫长路，我决定不飞了。走走路，听见一只鸟在叫。哦，原来是一只黑鸟在一堆树木中。我慢慢地走，黑色的鸟以为我要追它，它却在树枝扑哧地跳了三次，钻进深深的林荫中，我看不到它的身影了。
我想想，排位的事，她是这样描述的：学员里是有排名的。比如，有男老大，男老二等等。女的，也有排名，有女老大，女老二。他们的排名，是靠拳头和零花钱综合排名的。谁会打架，一般排第一，但是，有时谁有更多的零花钱，可以排第二。
老大有着绝对的权力，可以任挑任何人洗衣服。其他小狗要等老大的衣服洗完后，才能叫同一只狗洗衣服。传说中的小秦是会洗衣服。
传说中那个会洗衣服的学员，也就是小秦，她在班。男老大，已经目测很久。她洗的衣服是最干净的。而且在最干净的衣服里，她是洗的最快。她的名字是小秦。小秦，却是很怕洗衣服。洗自己的都麻烦了。到了三班，不仅替男老大，男老二，洗，还得替女老大，女老二洗。
好可怕，洗得手都白了，手那还是手吗？手的水分都洗没了。整个手像是个枯树枝。
去了那里，还不得，每天洗，每天暗暗抱怨。我的命怎么这般苦啊，苦啊。
会洗衣服，是我的苦啊。会洗衣服不仅是小秦的苦，也是我的苦啊。我好倒霉啊。我这次很悬，搞不好，就要分到三班了。
“小秦被分到班，就一直是整个班的奴。”我问了一句。
“奴？”她心里竟没有被人奴役的感觉。
“就是替全体班的狗洗衣服。洗衣奴隶。”我又把“奴”字扩展到“奴隶”。
“不会吧。洗衣服有这么难吗？”她只是担心她的手成为枯树枝。心里似乎还是能承受一点。“不是，主要是小秦洗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