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楚如遗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看着跪在暗处的暗流密探,问道:“进驻陈州是皇帝的旨意吗?”
密探回道:“宫廷之内无密探,这个调令是不是陛下那边传出来的,属下也不敢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宫内没有人和靖王、逸王两位王爷接触过。”
楚如遗站起身,又缓缓坐了回去:“没人和两位王爷接触过?可是这两人怎么会把虎豹宣威役和饕餮卫军同时驻防陈州?难不成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密探道:“这件事情,属下不知。明日一早,陈州密探就会回报。”
楚如遗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密探并没有回应便隐入了黑暗之中,楚如遗用食指敲打着桌子,闭着眼缓缓地思虑着什么。
眼下这件事情必须立马禀告给皇帝,可是现在天色已晚,皇帝大概已经就寝了。
楚如遗猛地站了起来,对着黑暗中大喊一声道:“备车!不!备马!”
夜驰京都是重罪,但楚如遗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这些驻防陈州的军队如果真的不是皇帝的旨意,那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京都兆尹肩负着戍卫京都以及监察京都的职责,徐是经这夜正好在街上巡查,从他身边飞速驰过一人。
正在赏灯的徐是经一愣,问左右随从道:“刚刚那是?有人骑马?”
左右回禀道:“回大人,正是。”
“那你们还看什么?追人啊?我倒是看看,这是哪个乌龟王蛋,夜驰京都!”
骑在马上的楚如遗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暗暗想道:“早知道晚上出来披件披风了,怎么都打起喷嚏来了。”
徐是经眼看追不到前面那个驰马之人,吩咐左右,安排街道上所有的兵士,无论如何都要拦住那个驰马京都的刺客。
在他看来,除了刺客,绝不会有人敢深夜驰马京都。
兵士之间有一种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方式,所以很快,楚如遗的马前便拦着数十名兵士。
“我说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知道这是哪儿吗?京都!你小子有几颗脑袋,敢在京都夜驰?”
楚如遗骑在马上,恰巧两边灯笼的光照不在他的脸上,所以这些兵士还没认出眼前这位“大人物”。
这时,姗姗来迟的京兆尹徐是经才出现在楚如遗的身后。
随行的兵士甩出一根麻绳套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拉便将他拽在马下。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楚如遗有些猝不及防,他还来不及喊出声,便被兵士拖行在地上。
还好那绳套并不算紧,楚如遗还能勉强呜咽几声。徐是经打着灯笼边走边说道:“我倒是要看看,夜驰京都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光线打在楚如遗的脸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拽着套绳的兵士更是直接瘫软在地上。
徐是经连忙叩头如捣蒜般求饶道:“下官不知是按察使大人,还请按察使大人恕罪!”
楚如遗这才松开绳套,咳嗽了几声道:“差点勒死我,你谁啊?”
徐是经抖着嗓子道:“回按察使大人,下官,下官是京兆尹……因看到大人夜驰京都,触犯京都例律……属下实在不知是按察使大人啊……”
楚如遗一听是京兆尹,而且自己还触犯了京都例律,也就没发脾气,说道:“算了算了,徐大人尽忠职守,我不追究你,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