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公寓去,可又联系不上谢兰城那个家伙。
找一家喝上几杯,把胆子喝壮了来再去?
行不通……昨晚喝得烂醉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该趴下还是要趴下。
而且酒醉后什么是真什么假,什么是梦什么是幻,自己都分不清楚。
到时候可别醉眼朦胧,再多几个女鬼出来,怕是要把自己给吓死。
那……直接报警?
跟警务局那些人说,铜锣街二号公寓大楼可能有女鬼出没,需要他们出警抓鬼?
推敲一番,这么干的下场,最有可能的只有那么两种。
一,被警务局那帮人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扔进牢狱里头,蹲上几天到十几天不等,直到自己认罪,承认一切不过是场闹剧而已。
要不就是警务局一个电话把案件移交到“不正常人研究中心”,换一帮白大褂人士出面,押送自己前往接受治疗一一剥夺生而为人的权利,像对待牲畜那般,打不知道是什么的针,喂不知道是什么的药,随时准备电击、电击、再电击,直到自己不再反抗为止。
总之,都不是人呆的地方。
细想一番一一一个男人,刚刚离异,一无所有,孤苦伶仃......那些新闻里面精神失常、需要治疗的角色,很多就是这么个样子。
嘶!千万不能去警务局!
夕阳更加西落,公司仅剩苏龙杰一个人。
轻轻咳嗽一声都能造成回音……紧张兮兮的,左看看,右看看……又逐渐感觉不止自己一个人。
特么的!
管它到底是什么样的“鬼”会来骚扰,劳资死都死过了,还怕个会写字的女鬼不成?
离开汇源大厦,慢悠悠地回到公寓楼下,苏龙杰又犹豫了。
不敢马上就上楼,而是杵在一楼物业值勤休息室门外。
负责今天值勤工作的是老张头,留着寸短花白络腮须,头上毛发已经所剩无几。
从早到晚,都睁着双迷离的金鱼眼。
闲时也就是安安分分地待在休息室里,看看报纸,听听广播。
在这里工作多年,对大厦的邻里关系、每天人员进出情况都非常熟悉。
苏龙杰主动递过去一根烟,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理由拉这个老头一起上去壮壮胆。
老张头笑眯眯地接过烟,关心道:“苏先生最近工作很忙吧,有时候碰见,都是很晚才回来。”
苏龙杰随口应付道:“公司最近业务是多了点,工作完几个同事又喜欢凑一起喝几杯。我酒量差,又爱贪杯,所以老是喝多。”
老张头呵呵笑道:“做事辛苦,喝上两杯嘛,可以睡得更踏实些。”
苏龙杰耸了耸肩,“吧嗒吧嗒”地抽上了两口。
心里在想,“公寓楼上卫生间漏水”这个理由,不知道算不算合情合理。
老张头也点上了烟,又开口问道:“好久没有见过苏太太了,她还在老家没回来吗?”
苏龙杰心中一苦,自己几乎都要忘记这个到处编造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