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和老兵打了一架！”
李庆之说的很随意。
但是一旁的小老头却皱起了眉头。
“和老兵打架？听你刚刚的意思，是你带的头？”
“其实也不是，中午在食堂的时候，有个新兵抱怨了一下自己被分到团了。”
“结果触怒了老兵。”
小老头听到这话，脸色反而舒缓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李庆之带头闹事，他倒是会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失望几分。
“那些新兵里，好多都是从村里征兵来的。”
“我知道他们那些人，恐怕都是全村，甚至是全乡的骄傲。”
“如果，因为打架的事情，他们被退兵了，估计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
“所以你就打算把责任揽下来是吧。”
“我也不想回去，其实他们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来部队的。”
“如果被退回去，好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
“而我，如果真的不能留在部队，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惆怅的神情在李庆之的眼眸之中停留了一瞬，立马就被他收回了眼底。
可是，对于眼前的小老头而言，这一抹转瞬即逝的悲伤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如果你觉得部队是你唯一能去的地方，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代价？”
听到这老兵的话，李庆之不由得笑了起来。
如果真的能够留下，他还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哈哈哈，那你觉得我要付出点什么？心肝肾，还是脑花下水？还是胳膊大腿？”
“全部！你能想到的和没有想到的全部！”
...
回到废弃库房的李庆之，此时的心情比起之前出去的时候好了很多。
尽管在那个高坡上，老兵并没有按照约定给他带烟。
但是通过了老兵的一番话。
之前所有关于可能会离开部队的怅然若失，和压抑，似乎也都消失不见了。
“庆之，你去哪了，我们没找到你的人都快急死了！”
二牛他们这些人，虽然平常的时候是有些迟钝。
但是在李庆之离开废弃库房的时候，他的状态不太对，他们也不是傻子，一点都看不出来。
“急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在这里丢了不成？”
李庆之轻轻地踹了二牛一脚。
“怎么？团部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二牛摇了摇头。
但是越是这样，这些新兵的心中就越是忐忑。
直到下午，快要临近饭点的时候，营房外吹起了集合号。
“集合了，快点！”
如果是往常，这些一点训练都还没开始的新兵。
集合都是比较拖拖拉拉的。
可是，本身大家的身上就背着随时会落到每个人头上的处分。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集合的号声刚刚响起，各个班的新兵就都已经到了库房外的空地上。
等到都集合完毕之后，新兵们也都被带到了团部的训练场。
此时，那些老兵们也都到了。
训练场的观礼台上。
赵援朝的脸，阴沉地好像要滴出水来。
整个训练场上，鸦雀无声。
谁都看得出来，团的团长，此时就是一个被点燃了的炸药桶。
稍微一点响动，都会将他提前引爆。
刚刚混入了队列中的新兵，更是噤若寒蝉。
深怕马上，观礼台上的赵援朝就要说出，有人被踢出军营的话。
不过，好在是赵援朝的第一枪并没有朝着他们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