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蕙转过身,望向刘光远:“刘明府还有何指教?”
“黎府尹当日赐你令牌,是为让你专注暗行人一案,你才可以调动长安街铺武侯、坊守里卫、城门卫、长安、万年两县不良人。”刘光远先是干笑两声,随即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你既一意孤行,本府也只能代他收回令牌。”
这才是他们的底牌——表面看收回自己的权利。
潜台词是:长安、万年两县的不良帅也不用你做了。
兰心蕙粲然一笑:“这是黎府尹的意思,还是二位的意思?”
刘光远面色不变,打着官腔说:“明日是朔望大朝之日,府尹一早要拜谒圣人,故今日恐怕无暇见客。”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若没有黎干的授意,刘、俞二人又怎能把这事做得如此的干净利落。
兰心蕙掏出那面刻着“京兆策平”的令牌,躬身交给刘光远。
刘光远接过,意味深长地说:“兰帅,一切好自为之。”
兰心蕙目光闪动,朝众人施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望着兰心蕙的背影,赵泰皱眉沉思了半晌:“二位明府,我不明白,今天这个局,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俞守仁盯着兰心蕙离开方向,长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
刘光远把令牌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本性难移,本性难易呀!”
赵泰说:“我还是不明白。”
刘光远居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哈哈一笑,揣起令牌:“我去府尹处复命,二位自便吧。”
言毕,朝陈勇使了个眼色,二人也匆匆离去。
俞守仁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赵泰走到俞守仁身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
俞守仁目光闪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宣政殿那边消停得了吗?还有,这权大将军的茶是那么好喝的吗?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差人送来?这些,我们都要仔细权衡、斟酌,才能少犯错。”
赵泰闻言,似乎明白了俞守仁的言外之意,但又有些不甘心:“我们总该作点什么吧?”
俞守仁喃喃地说:“不想等待的结果,往往只能是不得不花更长的时间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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