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笺诗,以诗附礼,此为经学大道!”
“博学广识,容纳万千,先贤之意尽在其中!”
“此文可为天下之章,乃毛诗之正义也,今后之人学毛诗者不读此书,学而无用。”
“老朽读毛诗数十载,读此文方知目光之狭窄、文思之匮乏,如今得遇正途,朝闻道,夕可死矣!”
...
庄大儒一边痴迷阅览一边狂赞唏嘘。
他是越读越震惊,越读越震撼,实在不敢相信如此厚重之书竟然是贾珝所著。
但看着那工整俊雅的字体,不正是贾珝昨日写下阿房宫赋的那种笔体么。
他丝毫不怀疑这部书是贾珝抄袭别人的。
因为如果大雍、乃至各国,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早就轰动天下了。
怎么可能专门等着贾珝去抄袭呢。
没有别的解释。
只可能是贾珝天纵其才,或者更玄一点说,他是圣人转世。
只有如此解释才能说明贾珝为何能在束发之年,写出不符合他年纪的经世之书。
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贾珝的才华了。
但到底还是太过保守,以至于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唉!如此高才,我怎可为其师呀。
他一边读文,一边兴叹,一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这时袁慎走进学堂,来到庄大儒身边恭敬下拜。
“学生袁慎见过龙门先生。”
庄大儒对他不闻不觉。
袁慎有些尴尬,把声音放大了一些。
“白鹿山袁慎见过龙门先生。”
尽管他加上了白鹿山三个字,试图提醒庄大儒他是远近闻名的才子。
可庄大儒依旧没有注意他。
他以为庄大儒是故意不理他,怪他抢了贾珝的坐席,于是解释道:
“学生此前在白鹿山就学,白鹿山诸贤品评学生为第一流,但学生仰慕龙门先生才学,所以才拜托姻亲欲投身先生座下,请请先生成全袁慎的拳拳之心。”
庄大儒无动于衷。
袁慎有些微闹,嫉妒地看了看贾珝,接着说。
“袁慎自觉才情不弱于任何人,请先生考校。”
庄大儒是真没空理睬他。
又愣了片刻,袁慎无奈只得抬出家世。
“学生出身胶东袁氏,师从大儒皇甫仪。”
这回庄大儒抬起了头,倒不是为袁慎家世所动,而是刚看完一册书。
只见他皱起眉头说道:
“皇甫仪不过是个无信无义、懦弱无能之辈,你在老夫面前提他作甚?”
袁慎愣住了,旋即又羞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