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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皇朝人心(1 / 1)

西雁荡山下一处农人宅院中,屋舍简陋隔音稍弊,上位一人深褐色袍子袈裟,头戴僧帽左手依靠着笏板,江湖人称霎摩,只因名字较长,较为难念,是萨迦派缇莫寺中教授武学的院事,此人出家前曾是吐蕃国的西南统兵将军,生性好斗,为避劫难而入寺,吐蕃佛教较为特殊,寺中供养僧兵。下面两列整齐坐着四人,个个面目带有煞气。“霎摩院事,此次开掘极为隐秘,又占到地利之便,现如今还无人注意。小僧已备人手藏于溶洞之内,时机成熟便可动手,让这帮异教徒和皇帝一同荣登极乐”。“好,今夜夜深时咱家亲自探勘最后推演一番,明日卯时在此相见。”“此次编排二月有余,霎摩院事不必过于谨慎了,此前已推演过数次,只要无人为破坏万事可成。”“萨迦行为甚是高挑,他们那边有何行动?”一小僧上前答道:“监看至今未曾有行动迹象。”“各自依计行事,先且退去。”

建康皇城内,御书房内,一群人依次排班而坐,上方是皇太子萧纲,皇后椅座与屏风之后,此番不同于朝议,皆是太子近臣或是宗室亲贵,列班旁都有座次。永阳昭王萧敷发声道:“吾皇明日在伽罗寺开坛将佛,天御卫已在现场守卫,但臣刚得消息称他国异教欲行不轨,众位可曾知晓?如今要紧的便是吾皇安危。”萧敷是皇帝的哥哥,也是宗室之首。说完后特意环顾扫视众人的神情与面色后便拱手作揖退下栖身金丝楠木制的座椅上,一股愤恨未平之态给人不敢亲近的表征。皇太子萧纲刚想接话,突然想到身后便是势力强大的皇后,不由升起一股压抑,因其母妃身份低微,无氏族支持,如今在政治上只能假意逢迎皇后之意。大殿虽不大,在余音绕梁短暂后,未有人言语。萧纲问道:“永阳昭王可知详情,若已探明,可针对其异动先发至人。”“微臣年事已高,手下未曾探得详情,皇承卫可有消息?”皇承卫是皇家的消息机构下辖皇城司,用于收集别国以及大臣的有价值的信息以便决策者实时了解事实动态。皇承卫特进戎载上前一步见礼道:“启禀皇后、太子、永阳昭王,臣于二日前便查明,吐蕃人秘密购置大量硝石、火药,因此物为违禁品,所涉工部未及查明串联者,臣以为应先终止佛会抑或是将佛会迁址进行方解眼前之危,而后将工部联通之人依罪处置。”戎载虽为皇后亲信但是心中苦闷,此事已早于二日前上奏皇后与太子,今日却为众矢之的,无由获罪属实郁闷,背后无权无势升职高位十二班已实属不易。言毕即投来无数细碎质问之声,永阳昭王此时连续的剧烈咳嗽,更是怒目而视,待气血平和后缓缓道:“汝何等居心,为何朝议时不报请太子众臣?”“微臣当时自知事关重大,须核查事件真伪,随即便下令皇承卫紧急调动至雁荡山并报知伽罗寺方丈与陛下。”戎载很清楚皇后对于此事的态度,皇后便是希望他秘而不宣,待事情发生后处置。太子于宗室则不会袖手旁观,此事发展至今只有自己作为政治牺牲品,但因如此只能做最后的挣扎,希望皇帝陛下能够挽救此次危机。唯独尴尬的是至今未得到皇帝陛下的回应。

此时站于皇后屏风外的太监高声道:“肃静”,众人突然停止了自言自语与交头接耳,未发一语的皇后突然道:“本宫已诏令皇承卫全力迁会,说服陛下移驾,太子今日身体抱恙,本宫越俎代庖替太子紧急处置事态,众卿还有完备之策否?”

明眼人一看便知,宗室不掌权落了下风,开始了歌功颂德,溜须拍马。也有人暗自菲薄太子懦弱,不久便散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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