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厚正在解腰带的手一顿,赶忙重新扎好,退到一旁。
看着阴既明精壮的上身,腰腹间的伤口也随着暴露了出来,羽箭周边的血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也不知伤了多久,身上布满了数道或深或浅的刀伤,伴随着的是大大小小的瘀斑,大大小小的,尤其是胸口上有一处瘀斑已经乌紫发黑。
不敢耽搁时间,为了减少出血量,谢元徽取出细长的银针,在阴既明的合股、上星、百汇、气海、关元、三里、膈腧、隐白扎下,快而准,不带丝毫犹豫。
拿起柳叶刀,薄而小巧,状如柳叶。谢元徽用它划开阴既明腰腹间伤口,取出滞留在里面的箭簇,刮除伤口内的的淤血,撒上厚厚的的三七粉,在陌云的协同下,包扎完伤口。
谢元徽净手后,写好药方交给陌云,嘱咐好陌云三碗水加成一碗水,又重新坐到塌边,为阴既明检查是否有其他伤口。
看着江厚和二狗那焦急但是又不得不耐住性子,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样子,开口道:“放心吧。”
二人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齐齐跪下,对着谢元徽拜谢磕头,“多谢姑娘。”
“分内之事谈何谢。”发现阴既明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后,谢元徽才稍稍松口气。
谢元徽伸出的手,转向贴上了阴既明的额头,说道:“今夜应该会起烧。”
转头对江厚道,“熬上浓浓的米汤,将军醒来要进食。”
江厚立马称是,起身就要离开,见着二狗依旧低着头跪在那边,想拽起二狗,可是二狗纹丝不动。
正在擦拭阴既明身上血渍的谢元徽瞥了一眼,并不停下手上的动作,“端盆热水来。”
二狗这才起身,江厚拽着二狗出去了。
片刻,二狗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谢元徽指着身前已经变红的那盆水,指挥着说道:“端过来,把这盆倒了。”
二狗也不说话,谢元徽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做完,他又进来,站在榻前,刚想跪下,就听见谢元徽说道:“碍事,去那边。”顺着谢元徽指着的方向,听话的走过去,在角落里跪下。
给阴既明擦干净身上脸上,谢元徽给他轻轻地盖上被子,又指挥着二狗倒了水,撤了几个火盆,收拾了桌案……
二狗每次都是默默地站起来,去做事,然后刚跪下,就听见谢元徽的声音,又站起身,反复几次,才停歇。
帐内静默好半天,直到陌云端着熬好的药掀帘进入帐中,“姑娘,药熬好了。”
谢元徽接过陌云端着的汤药,感受了下手里汤药的温度,感觉还是有些烫,便放了下来,对陌云说:“陌云,我有些饿了,什么时辰了?”
看着已经烛火通明的帐内,谢元徽都感觉到有些饿的反酸水。
“已经酉时末了。能不饿吗,午时那会就来了,午膳都没来的及。”陌云有些抱怨,也是心疼谢元徽,自从来了这北境军营,自家公主就没有准点进过膳。“我熬了些肉糜粥,让绿轮看着呢,姑娘再等等。”
谢元徽吞了口口水,似是馋了,冲着陌云挤挤眉,“好,就你机灵。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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