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徽陪着靖安帝在宫道内闲庭信步着,靖安帝突然屏退身后随行的众人,悠悠道:“熹年。朕听说,阴既明,和共处一室,轻薄于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谢元徽脚步一顿,面红耳赤,斩钉截铁的否认。
靖安帝听了这话面色才缓和了几分。可是,谢元徽转而又道:“儿臣……自愿的,心中是欢喜的。”
谢元徽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瞒不过靖安帝的眼睛,不如自己主动承认,反正靖安帝也不会把她怎样,只是,怕是要累的阴既明受苦了。
靖安帝不再紧盯着谢元徽,向前迈步,谢元徽心虚的舒口气,跟上了靖安帝。
知女莫若父,靖安帝自然什么都知道,当初收到密信的时候,气的差点把正德殿的案桌给掀了。
后来,又收到密报,阴既明居然仗着受伤,吃喝都与谢元徽在一处院落的时候,靖安帝只想提刀剁了阴既明。
可怜那满朝文日日武胆战心惊,只觉得伴君如伴虎,阴晴不定。
但是,靖安帝是有私心的,很是欣赏阴既明,也觉得他与谢元徽很是相配,若是阴既明做了自己的女婿,于公于私,于国于家都是愿意的。
只是老父亲总觉得的自己精心养大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糟心!
谢元徽浑身轻松,终于把靖安帝这尊“大佛”送走,转身进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九阖宫。
九阖宫的后殿,有一处活水温泉,谢元徽最喜欢的就是这温泉。
虽说天已渐暖,入夜却是依旧觉得寒冷,此时泡在温泉水中正合适。
放大了多日奔波的疲惫,谢元徽软绵绵的趴在池边,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劲,但很舒坦。
这一夜,谢元徽睡得格外深沉,日晒三竿,方起身梳洗。
谢元徽挑了一件梧桐暗纹花苍绿色宫装,一片生机在初春中悄然而生,多了一抹苍绿色年少轻狂的身影,温润且内敛。
服侍谢元徽穿戴完毕,坐在妆台前,陌云为谢元徽梳头,手上动作不停,说道:“殿下,阴将军前日已抵达城郊的睚眦大营,今日阴将军入朝觐见,太子代陛下出宫迎接。”
“什么?哎哟……”谢元徽猛地回头,头皮扯得生疼,揉着疼的那块,问陌云:“什么时辰?”
陌云为谢元徽轻柔,回答:“殿下莫急,早着呢,咱们先用膳,再去一观来得及。”
谢元徽拿出那支阴既明送的玉簪,交给陌云,陌云抿嘴偷笑,为谢元徽戴上。
谢元徽望着镜中精致万分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品红领着谢元煦走进来,谢元煦扑进谢元徽的怀中,略带哭腔的哼唧:“阿姊,阿煦好想你。”
谢元徽被这个小胖子撞得生疼,捏了捏谢元煦那肉嘟嘟的脸蛋,“呀!我们阿煦怎么又长肉了啊!”
“来,陪阿姊用膳。”谢元徽也不管谢元煦愿不愿意,拖着谢元煦就走。
坐下去的那一瞬间,谢元煦龇牙咧嘴的抽气。
谢元徽也不惯着,没好气的说道:“长点脑子,被那两蠢货牵着鼻子走,你也没好到哪去。”
谢元煦嘴一瘪,嘟囔道:“可是母后……”
谢元徽把手里的碗重重的搁在桌上,音调拔高几分,语气颇为严厉:“是母后让你把人带到没有宫人的地方去的?自己没本事,偏偏往那被挖好的坑里跳,还怪别人!”
谢元煦吓的一哆嗦,不敢反驳,听着谢元徽的说教:“若不是母后,就那杖责,你今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看着谢元煦低眉顺眼的样,谢元徽重重的在谢元煦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待和母后请安后,阿姊带你去看阴将军。”
谢元煦虽是捂着额头,却是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