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殿最高处,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遥望着远方的月亮。
“祥,我听说异人来到我们的世界,是通过夺舍孩子的灵魂,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已经……”
“别闹,说不定我们孩子也跑到他们的世界去了,说不定他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两个爱他的父母,说不定还有一个哥哥保护他。”
“可是,可是……”
“那你愿意把他杀了为儿子报仇吗?”
“肯定不行啊!”
“那我们马上回去就跟他摊牌,然后断绝母子关系,从此再也不见?”
“也不行!”
“那不就对咯,所以你心中对这个叫了你年娘亲的他还是有感情的,哪怕他不是真的你的孩子,所以你愿意忘记这件事,继续接受他吗?”
“我……”
“我知道你愿意。”
“我只是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对了,你还要装多久啊?”
“不知道,可能它明天就上钩,可能它一百年都不上钩,反正不急嘛,怎么,你嫌弃我?”
“没有,到是琦琦有点嫌弃你了……”
“嘿哟小崽子皮痒了,反正我不知道他是谁,回去就揍他一顿,反正他是我儿。”
“你好坏啊……”
……
千里之外,废土之上,一张桌,一壶酒,一对饮者,一轮明月。
“几年不见,这么拉了啊。”
“别叫,刚刚不知道是谁吓得寂灭之光连方向都放反了。”
“咳……我说的是你的酒量。”
“我?我千杯不倒!”
“那你有本事别用灵气散酒。话说,你能接受你的孙子被异人替代了吗?”
“老师于我有大恩,这孩子和我老师一定有不小的渊源,所以我一定得护他周全。能照顾好他是我的荣幸,是我报答老师的一次机会。”
“可是他……”
“我说了!这是我的荣幸。”
“不是,我想说的是他可能不是‘孩子’,他可能年龄比你还大,说不定你得叫他哥。诶,以后你叫他秋哥,他叫你秋爷爷,你们各管各的,岂不美哉。”
“你个老不正经的,才几个菜就醉成这样。其实我都还好,看详儿他们能不能接受琦琦了,实在不行我就只有提前带他去找老师了。”
“你老师说多久带他去?”
“老师回信说等个几年,他们最近有大事要操办,实在没时间腾出人手来保护秋琦路上的安全,所以还不如等几年。等秋琦年龄达到岁了,然后名正言顺地去孔庙学院参考。”
“也行,走吧,酒都喝完了。你老师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说的真是好啊。”
“那是,我老师天资卓越,出类拔萃,卓尔不…不啥来着?”
“卓尔不群,没文化的蛮子……”
“蛮子说谁呢?”
“蛮子说你呢!”
“哈哈哈哈哈……”
“嘿哟,找打,来,继续!”
“不来了不来了,回家睡觉了。”
“是谁说的谁跑谁孙子?”
“孙子骂谁呢?”
“你还来???”
……
不久后,秋琦缓缓睁开眼睛,昏呼呼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床上,身旁空无一人,一片漆黑。啊这,我是被忘记了吧,我一定是被遗忘了吧。
“琦琦醒了啊。”恭候多时的秋祥点着蜡烛从门口走进来,温和的笑容配上昏暗的烛光,微风吹过,晃动的影子显得格外恐怖。“琦琦啊,你爹我最近看到一本功法,可以帮助你打通经脉,你要不要试试?”
“别别别,我觉得你在骗我,而且我还有证据。”
“来嘛,我来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父爱如山。”
“诶,怎么还动手了呢,诶诶,我焯,我是伤员啊,娘亲救我啊,啊痛痛痛,痛,太痛了!!!”
边打心中边暗骂:我骗你?你骗我年我都没说什么。还嫌弃我,我呸。还让我的瑶儿伤心难过这么久,要不是你天天喊我爹,看我不揍死你!正打得起劲,一缕轻柔而又伤感的传音飘进秋祥的耳朵,秋祥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老父亲的关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只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也不知是因为打爽了,还是听到了那一缕传音,亦或者是二者皆有。只留下瘫在床上一脸懵逼的秋琦,微微地蜷缩着身子缩在被窝里,紧紧抱紧自己,果然这冰冷的世界对穿越者极其不友好。
刚刚的传音正是秦凌瑶,听着秋琦的惨叫,心中仿佛有刀子在割一般,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传声制止了秋祥。同时这一番发自内心的冲动也让秦凌瑶知晓了自己的答案:她还是愿意接受这个叫了自己年娘亲的孩子,是的,他就是自己的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有点特别罢了。
秋祥笑呵呵地走出来,脑门就迎上了秦凌瑶的指头,秦凌瑶嗔怪他为什么打那么重,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秋祥默默地抱紧她,静静地陪伴着她,哭着哭着,秦凌瑶的涕声渐渐消失,依偎在秋祥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脸上除了泪水的残痕还有释然的微笑。
秋祥抚摸着她的长发,长叹一口气,心中也放下了一块重负。抱着秦凌瑶向着家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