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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燕京夜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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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的初春,东北女真金国的上京,忽鲁勃极烈完颜宗干家的二房媳妇大氏产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小家伙,生下来眼睛就亮亮的,忽闪忽闪的,左顾右盼,特别招人喜欢。

宗干的正妻徒单氏始终没有生养,看见来自渤海王族的大氏又生了一个儿子,特别的高兴,抱在怀里笑的合不拢嘴。随口给起了个女真名字“迪古乃”,说那是精灵的意思。孩子生下来,母子平安,眼见得天也亮了,就说,汉名就叫个“亮”吧,完颜亮,挺好听好记的。他阿玛不在,我就做主了。

大氏随口说道:“听那完颜谷神说,完颜这两个字,翻成汉语就是王的意思,完颜亮,那也就是王亮了。但愿他将来也能封个王。”

徒单氏久久未答,待将孩子安顿到摇车子里才说:“咱家王爷说是庶出,那也不见得。女真早时,进婆家门有先后,无嫡庶。老大就是老大,长子就是长子。”

大氏当然知道徒单氏说的意思,那就是自己的丈夫宗干在当今圣上那里是老大,长子,再一轮回继承帝位,应该排在前边。

不过,大氏虽然是渤海王族出身,并不计较这些,她只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

这年的深冬,刚刚建立不到十年的女真金国,在皇帝完颜阿骨打的亲自指挥下,攻占了宋朝发两次大军未能攻克的燕京城。意气风发的阿骨打在一个天清雪飘拂的晚上,忽然大叫了一声。他的弟弟斜也、长子宗干(完颜亮的父亲)、二儿子宗望、四儿子宗辅、侄儿宗磐、宗室大将挞懒和完颜部落长房的大将粘罕、大将完颜希尹一起赶到他的驻地。只见,在苍松翠柏环绕的一所院落里,有八棵大碗口粗的松树被齐腰斩断,阿骨打手里擎着一把并州十三之首的沥金伏龙刀仔细观瞧,八人不明所以,只有完颜希尹查看了一下被斩断的八棵松树和那光滑如镜的断茬,激动地问道:“圣上,成了?!”声音充满了惊喜。阿骨打点了点头,问道:“你看,可以吗?”希尹说道:“可以,依臣看,已经超乎其上了!”阿骨打纵声大笑。希尹说道:“一百六十年前,宋朝的太祖皇帝首创混龙棍法,打下了一片大好江山。今日,圣上这伏龙刀法,也能使咱女真一统天下。”

阿骨打却收起刀来,向完颜希尹问道:“朕命你创制的女真文字,可完备了?”

“共得三千一百八十八字,感仓颉之灵韵,暗合古篆籀之意境,仿汉人楷书,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音,现已通过三千余人习读,了无滞碍。”完颜希尹答道。

“好,朕马上下旨颁行天下!咱女真族现在可以说是文武兼资了,你创制的女真文字和我创出的这套伏龙刀法,均可与他族一较高下了。”

阿骨打说完,让他们随自己到了房内,只见八张上好的玉版宣上面,有八个斗大的画押,似图非图,似字非字,只觉得犹如或龙腾于空,或龙潜于渊,或行龙飞扬,或升龙盘旋、或降龙逶迤,无不曲尽奇妙。阿骨打对斜也说道:“你寻人将朕这八个花押符契,刻于奚人献上的八块寒石之上,镀金镂花,背面刻上归顺的八部落的盟誓刻辞,你们八人各掌一块,用为调他们八部之兵的令符。”

八人称谢。

阿骨打又说道:“这八幅花押,是我和谷神(完颜希尹的女真名字)研究女真文字写下的治国精髓。但愿有一天女真子孙们能得其中真谛。”

八人面面相觑,不由得仔细端详其自己手中的寒玉金牌来。

三个月后,完颜阿骨打遵照宋金之间的协议,准备把燕京交给宋朝。同时召已经归附的党项边军、契丹八猛安、尼仑蒙古、鞑靼儿部、渤海八猛安、高丽军、扎军六部、奚军六部共八个首领,举着铭刻着他们誓言和自己画押的金牌对他们说:“见此金牌,如朕亲临。凡调兵丁,此牌为证。世代通好,永尊誓盟。”然后,八大将、八首领共同喝了盟誓血酒。随后,太祖把八块金牌分别交给了斜也、粘罕、宗干、宗望、宗辅、宗磐、希尹和挞懒八人。

撤出燕京后,金太祖由于伐辽和创制伏龙刀法,苦思女真前途,呕心沥血,操劳过度,崩逝于松亭关野狐岭。这日,八大将的盟誓金牌,当夜都放出熠熠光彩,直透云霄。

大喜大悲,心中犹如潮水激来荡去的,甜的,苦涩的辨不清滋味。没有什么字眼能形容高喜娘此时的心情了。

一个月前,自己忽然就巧遇了以为早就死去了的梦中情人,而且也如梦般的将自己的处女之身献了出去。依稀记得那时晨光初露时,他和自己温存,忽然的自己就难以自持的呻吟起来仿佛全身都化了,没了,升腾起来,如一抹姁姁的云,在温暖中流淌,无知无觉。特别是他满意的轻声喟叹后下去时,才觉得自己达到了最高境界,死了,就死吧!太痛快了……然后就沉沉的倚在他怀里睡着了。也不知天色几许,听见耳边有似乎从天际传来的声音道:“你好好收着它,过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哪里就听得进话语了,一把抓住了他,投身入怀,还是酣睡。一觉醒来,很是觉得神清气爽,却发现只是自己一人。窗外太阳老高了,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赤裸着身子慵懒的起来,忽然的心就空了——他没了,渺无踪迹。似乎这里他就没来过。一低头,看见床上有一方绢帕,对了,他叮嘱过自己好好收着,以后还会见面的。那这是信物了。

她忙三迭四地将衣服穿上,就借着阳光细看那方绢帕,那绢帕上清晰的四行字,犹如檐下受惊的屋檐下的那群家贼,扑噜噜的飞进了眼帘。

此时的她已经认得一些字了,半半拉拉也能将那四行字读下来:

匿隐沧波蛟龙潜,且与蛤蟆作混合。

等待一朝头角就,撼摇霹雳震山河。

原来是一首诗,一首很有气势的诗。她不是太懂,但是,有一句她认为很懂,很明白,就是“且与蛤蟆作混合”,那就是说她是“蛤蟆”了。这个没良心的,寡情的男人,竟然将昨晚的事情,那一宵的云雨情深,比作和蛤貘混合!

想到此处,高喜娘气不打一处来,也没梳洗就追了出去,非要和那没良心的理论理论,我是处女之身,什么都紧着你,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怎么就成蛤貘了!

可是,上哪里找去。不但“迪古乃”没人知道,就是二王子也没人知道。甚至有的还觉得她昏了头,二王子,那个叫完颜亮的不是死在大草原了吗?你想他想疯了!

---题外话---

金朝第四代皇帝完颜亮,就是那黄金大帝,具有超绝的才能。但一直受封建文人的诬陷,当然就是和污蔑隋炀帝那套一样:淫乱!

实则,他有情有义,对有情人温柔体贴,即便是爱妃出轨,他还能和她一起谈那儿时的趣事。所以,当时,几个女真族的杰出的女子都和他有着浓浓的恋情,重要的有四个,一是金兀术的长女乌挞娅(女真初始非同父同母就可婚嫁);二是侍女高喜娘;三是渤海国王族大海花。最后是徒单撒卯。而这撒卯其实是宋徽宗和李师师的孩子,被徒单将军领养,自杀哦李师师复活后,又亲自指导技艺,于是她被秦桧安排了政治使命。她亲历一二秦王两个皇帝,终于促成了女真的汉化,金都从阿城迁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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